“阿越……”

蕭玦委屈巴巴得扯了扯我的衣袖,我轉身瞪了他一眼,並不說話。

“阿越,不是我不告訴你,本來我只是懷疑,之前都讓羽剎他們盯著的,今晚也是有了些許結果才親自過來,我是想等確定了再與你說的。”

“再說了,這大晚上的,我不想擾了你睡覺。”

我嘆了一口氣,其實本來也不是多大的事:“我沒怪你,我只是想和你分擔些,這些日子你的狀態明顯比我緊張多了,可又不說。”

“那現在,你有結果了嗎?”

蕭玦輕笑了一聲,看向嬌奴離去的方向:“嬌奴雖然還不知道是哪個,但我們之前的猜測是對的,她們並不是所有人都是帶有目的的,僕固如嘯為了掩人耳目,在這些嬌奴中,半真半假的摻合了細作。”

“不過……方才那個男人,我似乎有點頭緒了。”

“什麼頭緒?”

我看向他,他沉了眸子,將身上的外衫脫下來,披在我身上後才道:“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當初我送哈赤德回京那晚,有人去劫獄嗎?”

我一邊拉緊身上蕭玦的袍子,一邊點頭:“記得,你還說,你就是因此才和徐子嬌結識,徐子嬌也是因為好奇北夷人的長相被挾持,然後被你救下的。”

他又繼續說:“沒錯,當時來劫哈赤德的幾個北夷人,其它的都被我殺了,唯獨那個挾持徐子嬌的,雖然被我砍了右手,但撿了一條命逃走了。”

“你覺得方才那個人就是當初被你砍了右手逃走的那個?”

蕭玦沉默著頷首,看了眼四四方方的天:“方才我在樹上聽到他的聲音,就覺得莫名的熟悉,再看到他指著嬌奴時,用的左手,我就在懷疑,要麼他是個左撇子,要麼,就是他根本沒有右手。”

“如果真是這樣,可他們的目的又是什麼,布這麼大一盤棋到侯府,就是為了色誘你?”

我半開玩笑得看著蕭玦,卻不想,蕭玦也只是抿嘴一笑,橫抱起我。

“那他們要失望了。”

次日清晨,院中的嬌奴們還是百無聊賴得掃著院中的落葉,我嚼著梅子糖打量她們,經昨晚一事,這些嬌奴們在我眼裡更有意思了。

就是不知道,誰是百花叢中的一顆紅罌粟了。

武演臨近,我和僕固如火將再見,而我卻沒想好該如何解釋,對於感情這事,我當真是不擅長,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只是我沒想到,邵寒回來了。

他這次回來和以前一樣,不聲不響的,若不是金鈴鐺提起,我都不知道他回來了,有時候我總有種錯覺,他似乎在躲著我們,準確說,是在躲我。

我經常想起那些年,我們一起無拘無束亦師亦友的時候,罷了,做人不能太貪心。

武演大會,號角從雞鳴時就響起,天大亮時,群臣的馬車陸陸續續入宮,宮道上的行人依照禮法井然有序,宮道內的練武場卻是鑼鼓喧天。

紅鼓上的舞姬一改柔美,舞動間皆是英姿颯爽,武演還未開始,僅僅是熱場,都足以振奮人心。

“快點快點,我就貪了兩杯酸梅湯,怎麼就遲了?”

“寧姐,你小心點!”

眼看著武演快開始,本來在迎客廳等候的徐子嬌何玉寧和我三人,卻因為多貪了兩口酸梅湯誤了時辰,如今正匆匆趕往練武場,不知還來不來得及看閱兵。

因為走得太著急,何玉寧險些崴到腳,我趕緊扶住她。

“我無事。”

被那不經意的一嚇,何玉寧的臉色都白了幾分,站穩了腳後才緩過神。

“算了,遲了就遲了吧,寧姐如今有著身子,還是孩子重要。”

徐子嬌也點點頭,趕緊拉住何玉寧的手:“越兒說得對,我們還是慢些走吧。”

卻不想,何玉寧卻拉著我們笑道:“哪有這麼嬌氣?再說了,我這有身子的事,還沒打算公佈呢,等三個月過了,胎穩了再說,咱們還是趕緊去吧,要是就因為我的身子缺席武演,難免被人說三道四,再說了,這四年才一次的武演大會,閱兵場面何等壯觀,我可不想缺席。”

看何玉寧這番大度的樣子,徐子嬌更加自責了。

“都怪我,貪那酸梅湯……”

“怪你作甚,那酸梅湯甚是好喝,我都喝了許多,怎麼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