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是我……”

硯懸掃視了一眼那人:“過來。”

眾人不解得看了一眼那青年,青年也一愣,但還是低著頭跟了上來。

“大夫,有什麼吩咐……”

“帶我去廣安村。”

硯懸沒有囉嗦,直接丟擲話,可那青年的反應卻極大,先是一愣,接著滿臉恐懼,直搖手往後面退。

“不行不行。”

說著便想跑,可他一個病人哪裡跑得了,剛走兩步便被徐桎手下的守衛攔住了去路,青年看著擋在前方的矛,轉過身時已是淚眼婆娑,他跪倒在地上,恐懼得望著硯懸。

“大夫,不是我不想給您帶路,那裡去不得啊……”

青年邊哭邊跪在地上磕頭,青屋蹙眉不解道:“有什麼去不得的,你好好說話。”

哭了好一陣,青年才抬起頭,眼神飄忽。

“大夫,那裡真的去不得,不說我不能帶你去,你讓這的任何一個人,甚至是他們廣安村的人,他們都不會去。”

“這是為何?”

青屋看了一眼硯懸問道,硯懸倒是沒什麼表情,一臉淡漠的等著他的下文。

“因為那裡有瘟神!這病就是從那裡傳來的!”

“你胡說什麼呢?這世上哪有什麼瘟神。”

“是真的!”

青屋看著那青年蹙眉反駁道,可那青年卻一口咬定廣安村有瘟神,青屋勸他不聽,只好又問硯懸。

“這可如何是好?”

硯懸此時也蹙了眉,雖然她很少下山接觸世事,可她也知道,一些愚民一旦遇上不可醫治的怪病,便將此歸類於鬼神作怪,以此自我安慰,但不論是廣安村是否有瘟神作怪,這一趟她都是要去的,連病源都找不到還如何治病。

“你只需送我們到廣安村外,剩下的路我們自己走,只有找到了病源我才能醫治,現在你們兩百多人的生死都在你手上,去或者不去,你自己選。”

說罷硯懸便轉身準備離開,身後的青年一愣,看著硯懸漸漸遠去的身影,一咬牙。

“我帶!我帶!”

青屋看了一眼那青年,笑道:“聽話了。”

硯懸依舊沒有什麼表情,轉身道:“明早出發。”

臨近晚間,我和蕭玦看了看時辰差不多了,想著也該回府了,臨走時瞥了陶珠一眼,發現她似乎真的沒有再和莫折霽說話的打算,也不再逗留,坐了馬車回府。

行至侯府時,我正想著今天擔驚受怕了一整天,趕緊回去洗個澡睡下,卻不想一下馬車就看見栢筠一臉著急在侯府門外踱步。

我與蕭玦互看了一眼,心道恐怕有事發生,不多想,我趕緊下了馬車向栢筠走去,栢筠一看到我便小跑過來,近看才發現她臉上的妝都哭花了。

“夫人您快救救我家小姐。”

我沉眸,高若儀不是病著麼,蕭玦也暗下派了人去看著,能發生什麼事?

“你別急,慢慢說。”

栢筠用袖子胡亂抹了眼淚道:“府內因為前些日子遭了刺客,本就人心惶惶,這兩日小姐在發熱咳血,他們就說……他們就說小姐是得了瘟疫!”

我一驚,鎮定了心神:“她爹孃怎麼說?”

“有姨娘有了身子,老爺……老爺被那些姨娘吹了耳邊風,老太爺本來就不喜歡小姐,至於太夫人,為了有孕的姨娘,自然不會有意見,夫人一個人站不住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