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寒挑眉看向陶珠,自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像是特意不去招惹陶珠一般。

陶珠瞬時窘迫地笑笑,羞紅了臉去檫桌案上灑出的水漬,一旁的蕭玦也試探性得走過來,陶珠趕緊伸手去倒茶,卻被蕭玦攔住。

“不用!我自己來。”

陶珠緊咬著唇,頭埋得更低了,她收回雙手,向二人鞠上一躬。

“那奴婢先退下了。”

“額,好。”

蕭玦遲疑得答道這麼一句,陶珠得了令趕緊退出書房。

“她怎麼了?火氣這麼大?”

“不知道。”蕭玦想了想有道,“估計是那幾天來了吧,阿越那幾天時火氣也大,習慣就好。”

說罷,蕭玦便淡然地飲著杯中茶,邵寒雖然不太理解蕭玦口中的那幾天是什麼啞謎,可從他口中這麼親密得提起那人,他心中始終有些酸澀,故而主動不再談這個話題。

“丟死人……”

陶珠從書房出來後就跟自己較勁,一直數落自己方才行為的不妥。

“陶珠,莫折霽欺負你了?”

陶珠看著我嘆了一口才道:“沒有,只是你猜,我方才見到誰了”

“誰啊?”

“徐懷簌和高若儀!”

陶珠壓低了聲音道,我先是一愣,繼而又想到,本就是學教府主辦的賞雪,她們在也無不妥,就不說當初在藏青山徐懷簌的行為是有心還是無心,徐龔都已死。

只是高若儀再出現,我也只能當平常心去面對。

“學教府主辦的賞雪,她們在不是很正常嗎?”

“是,但是我看到高若儀……我……我感覺到一股怪異感……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陶珠表達得很著急,我不由笑道:“什麼怪異感,莫非她還能變了臉不成”

這次輪到陶珠不語了,我看著她緊鎖的眉頭,突然意識到事情好像會超乎我的想象。

“不管她變成什麼樣,賞雪那天自有分曉,別擔心。”

我雖是嘴上安慰著陶珠,心裡卻沒底,畢竟我有許久沒見到高若儀了,而她身邊,還有個深不可測的徐懷簌。

晚間,我摸了摸鋪得極為厚實的床,看向蕭玦。

“看來你帶這麼多被子是明智的。”

蕭玦得意一笑,率先上了床:“我是怕莫折霽這個奸商剋扣我們的用度。”

我笑了,半趴在蕭玦身上,莫名想起白天時木易驚蟄說的話,蕭玦的臉上和脖子上的面板白是肉眼可見的,就是不知道身上是不是。

“你在笑什麼”

我輕咳了兩聲掩飾自己不矜持的小心思,試探得問:“你小時候因為面板白被人叫小姑娘”

蕭玦難得的臉紅了,打著哈哈道:“驚蟄告訴你的?別聽她胡說。”

我為蕭玦的不誠實大笑,他卻定睛看著我道:“我娘當初說著玩的,當時我也沒同意,兒時的玩笑,當不得真。”

我微怔,原來他發現我在裝睡了,那當時他握緊我的手,不是自己緊張,只是為了讓我安心?

“那不一定,畢竟寧姐和賀池就是兒時定下的緣分。”

我賭氣一般倚在他胸膛上,他理著我的頭發輕笑道:“他們是從小就不學好,我跟他們就不一樣。”

我噗嗤一聲笑出來,心裡卻暖暖的。

“背上好了嗎”

“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