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岐山閣的財力來說,已然堪比皇商。”

“那只是堪比,我要的是真正讓岐山閣冠上皇商之名,謹王提出的條件可是很誘人的,怎麼,侯爺做不到?”

蕭玦沉了眸子看向莫折霽:“你憑什麼讓我相信你,你能背叛徐龔,你覺得在我這裡的信任度還有幾分?”

莫折霽做出了一個頗為為難的表情,撐著下巴道:“嘶……這麼說起來,倒是我不夠有誠意了,既然如此,那我再送兩個情報給侯爺吧。”

蕭玦沉默,莫折霽嘴角一彎:“玄忠七年,皇上壓不住眾臣異議廣納嬪妃,當年,徐龔送了三個秀女進宮。”

我一怔,不由握緊了手中的簪子,莫折霽瞥了我一眼,繼續道:“那三人還成功受到恩寵。”

“是誰!”

我低喊出聲,我不敢想,這麼多年了,徐龔竟然在徐淩枕邊埋了棋子。

莫折霽得逞一般看向蕭玦:“這樣,能顯示出我的誠意了嗎?”

看來莫折霽打算賣下這個關子,徐淩後宮的嬪妃不少,明面的還好防,可暗處的,又該如何,想到徐淩越發蒼老的身形,我抽出簪子揮向莫折霽,莫折霽摩挲玉珠的手一頓,傾身躲過我的一擊,我並沒有因此放棄攻擊,手腕一轉,將簪子再反轉刺向莫折霽,這一次莫折霽沒有躲,只聽刺啦一聲,他身後的眾人拔刀指向我,蕭玦也瞬時拔出短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繞到莫折霽的後背,將短劍指向莫折霽。

洞內在這一瞬間靜下來,莫折霽垂眸看了眼右邊的短劍,又看了眼脖子處近在咫尺的簪尖無奈一笑,伸出食指移開我的發簪,再移開蕭玦的劍。

“夫人才聽到第一個就這麼著急,我還怎麼說第二個?”

我壓下心中怒火,收回發簪,同時,四周的人也將兵器收了起來。

“至於第二個,有關夫人。”

莫折霽將手中的玉珠放進袖子裡,負手道:“七年前,秦將軍於巍山與叛軍交鋒,你可知為何死傷如此慘重?”

我心下一緊,當初的那一幕幕彷彿還歷歷在目,遍山的屍體,父親緊握著的旗幟,姑姑拿著火把沖向敵營時的笑,像潮水一般湧進我的腦中。

我忍住不讓眼淚留下來,捏緊了雙拳,等著莫折霽的下文。

“當初夫人應該也在戰場吧,當時的情況應該不用我說,兩年前,我在翻查岐山閣的老賬單時,偶然發現一批大量的火藥訂單,這麼大一批火藥訂單是十分罕見的,於是我多查了一下,發現這批火藥的流處竟然是巍山不遠的盛芽城,當時據說是為了中元節的煙火特意訂的,可據後來的人反應,那年中元節的煙火,辦得最是簡陋,那那麼大一批,又去向了何處?”

我渾身冷得顫抖,那時對於外面的戰況我是不太清楚的,當初母親帶著我趕往巍山時,我還記得猶見遠處的火光,原來不是火光,是爆炸!

我周身打了一個激靈,想起秦亦馨和金璽笑著讓我照顧好金鈴鐺,想起她拿著火把沖向敵營時那一片耀人的火花,她抱得便是玉石俱焚的心啊……

我無力得往後趔趄兩步,靠在一個結實的胸膛上,蕭玦緊抱著著我,順著我的頭發,我想哭,卻發現根本連流淚的力氣都沒有。

“我在,我在,我們會查出真相。”

蕭玦親吻著我的頭一個勁安慰我,我只能抓緊了他的衣襟,讓自己更堅強些。

“話已至此,這批武器我會按照謹王的要求送回長安,但我有必要告訴侯爺,謹王在隴州發現了一處礦源,定有後手,再有其它,我會派人聯系侯爺。”

莫折霽行了一禮,帶著眾人離去,山洞中僅剩我與蕭玦二人。

“想哭就哭出來吧。”

我搖搖頭,看向他的目光滿是堅定。

“不管當年發生了什麼,不管是誰,我都會親自將他們揪出來,血債血償!”

蕭玦的眸子微微閃爍,將我又抱緊了一分,淺淺道:“你還有我,我會陪著你。”

營帳外不遠處的林子裡,蘭妃慢悠悠閑逛著,看了看四周,隨即遣了身邊的侍女,一個人往前走去,邊走還不忘檢視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