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說罷我拿著藥便出了營帳,出來便後悔了,硬是在外面逛遊了半天,卻不知怎麼走到了秦越的帳子外面,裡面有燈光,不遠處是岫離端著藥往這邊走。

“岫公公。”

“侯爺?”

“公公這是給公主送藥?”

“正是。”

我看了看那一排的瓶瓶罐罐,忽而一笑,將手中的藥瓶放到其中。

“今日多虧了公主,這算是蕭玦的小小心意,療傷效果極佳,還請岫公公帶給公主,今日是蕭玦魯莽了,還請岫公公別告訴公主,惹了她生氣。”

岫離有些疑惑得看著我,我被他那探究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便告了辭。

“多謝公公了。”

回去的路上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今天算是玩過了,以後該好好補償,不過,這秦越……的確有意思,下次得留個好映像。

不過我沒想到的是,後來我見她的兩次,也並未給她留下什麼好映像,說來也慚愧。

以至於,她再見我也沒什麼好臉色,其實這樣也不錯,我與她的關系是不同的,但也不能總這樣。

開春的時候,邊關的下屬給我送來一塊上好的鐵料,可惜那鐵料過軟,適宜做盔甲,只是做給男人穿又不夠,也不知道怎麼的,我想到了那個一臉傲氣的秦越,好像秦亦宸給她娘也做過一件?

細細打聽下,秦亦宸的那身盔甲做得可不容易。

那天長堯把一把年紀的師傅請進來的時候,用長堯的話說,這輩子都沒見過我這麼狗腿過。

“嗯……要做的尺寸?”

“尺寸?我想想,大概……這麼細的腰?”我用手比出一個小小的圓,老師傅則一臉嫌棄得看著我,後來我去拿了軟尺擺弄了半天,才弄出來。

“做成什麼款的?”

“先生請看。”

我將一副泛黃的圖紙恭恭敬敬盛到他面前。

“這……”老師傅微眯了眼看著我,眼角的皺紋擠在了一堆,我看著他那打量的眼神,略帶窘迫的回答他的疑惑。

“先生想來對這圖紙不陌生,昔年秦將軍曾為固安公主做了一副銀甲,蕭玦才淺,也只能借秦將軍的圖紙來借花獻佛。以先生的手藝,再做一件應該不算難事。”

老師傅有些思慮得看了眼那圖紙,似是哧鼻一笑。

“你說你們這些年輕人,為討人歡喜就愛來找我這老頭的事。”

老師傅雖是調侃語氣,卻也是端正了神色動起手來,我對他的話只是一笑,並不否認。

“你別高興得太早,當年秦將軍為這銀甲可是費了不少心思,我呢,年齡大了,你更別想把這活都丟給我一老頭子。”

“先生有何差遣盡管說。”

之後卻如他所言,這確實是件不好做的活,比如那銀甲上的磨邊和雕花,老師傅一個人是忙不過來的,我自是成了幫手。

“侯爺?您還沒睡啊。”

長堯提著盞燈籠,一臉睡眼朦朧得推門。

“嗯,後日例行春季祭天,我今晚得把這些部件的邊先打磨一番,不然趕不上先生那邊的進度。”

我看了眼長堯,這才開春不久,他穿著寢衣,外面也就搭了一件袍子,揉著眼睛,看來是睡中被吵醒的。

“你去休息吧,別著涼了。”

“侯爺,你早點休息吧,別累壞了身子。”

說罷,長堯將衣架上的一件袍子披在我身上,我對他一笑,他也知勸不動我,搖了搖頭出去了,我看了看搖曳的燭火,將懷中那一塊被穿成了墜子的鵝卵石拿出來,淺淺一笑,揉揉眼睛繼續手上的活。

這光打磨的事就近一個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