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循並不獨斷專行,馬上把張任等人找來,一同商議。

李嚴和費觀也被請來了。

兩人來了之後,都很尷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像被審問的犯人一樣,傻站在一旁。

劉循一擺手,和顏悅色的說:“坐吧,之前的事情都過去了,人非聖賢,誰能沒有犯錯的時候。”

劉循指了指自己身邊,讓李嚴挨著自己坐下。

劉循在眾人臉上掃了一圈,說道:“諸位,李嚴、費觀兩人及時懸崖勒馬,重新跟我們並肩一起抗拒劉備,這很難得。我希望你們日後能好好相處,齊心協力,不要揪住這件事不放。”

李嚴費觀本不想讓劉循當面提及,畢竟不怎麼光彩。

劉循則想當面把話說開,這樣以後大家就不會對李嚴費觀懷有太多的偏見和敵意。

尤其是張任這些武將,沒幾個是小心眼的,只要當面答應不予計較,必然不會揪著李嚴他們的小辮子不放。

果然,見劉循發話了,張任等人紛紛表態。

“公子說的極是,誰都有犯錯的時候,孔聖人不是說過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男子漢大丈夫,吐口唾沫是個釘,我泠苞以後再也不提此事。”

鄧賢也跟著說:“既然公子都這麼說了,再斤斤計較,未免也太小肚雞腸了。”

儘管李嚴和費觀臉上非常尷尬,但兩人的心裡還是備受感動,對劉循的好感明顯多了幾分。

一旁的費詩也漸漸打消了投降的念頭。至少先觀望一陣子再說,如果最終劉循能打敗劉備,打死他,他也不會投降劉備。

“公子!戰後的統計出來了。”

過了一會,王文匆匆趕來,大聲說道:“地上的屍體我們都清點了一遍,此戰我們死傷了一萬五千人,劉備死傷了兩萬人。”

劉循有些驚訝,明明是自己伏擊劉備,結果自己這邊的傷亡跟劉備相差不多。

不是難以理解,而是對這樣的結果難以接受。

鄭度見劉循臉色不好,勸道:“公子!算上之前攻城時的傷亡,劉備的身邊已經死傷將近三萬人了。而我們隨時可以從各地抽調援兵。”

李嚴嘆了口氣,說道:“鄭公此言差矣,雖然能從各地抽調兵馬,但不要抱太大的希望,益州可戰之兵總共也就十萬左右。”

李嚴說的是實情,益州已經很多年沒有打仗了,劉璋又不懂軍事,對練兵募兵的事情向來比較隨意。

益州不僅兵馬不多,也幾乎沒有像樣的騎兵,軍隊的戰力普遍較弱。

鄭度道:“幸好劉備是孤軍遠征,沒有後援,沒有補給,我們的兵員不足,但劉備的處境比我們更加不妙。”

隨後,劉循把鄭度的計策告知眾人,經過一致表態,多數人都同意讓出綿竹。

李嚴從軍事的角度分析:“鄭公在綿竹堅守了十日,守城的器械幾乎耗盡,糧草也付之一炬,再從別的地方抽調糧草、運送守城器械,不僅費時費力,綿竹的城防也遠不如雒城堅固,不如集中兵力駐守雒城。雒城城高池深,易守難攻,只要我等誓死堅守,除非劉備能夠插上翅膀,否則休想越過。”

大夥紛紛點頭,都同意集中兵力駐守雒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