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代哆嗦著去拆門把,準備強行闖進去,門栓將她的指腹劃出了幾道痕跡都毫無所覺,雲雀皺眉,直接拉開她的手,單手拿著柺子對著門扉狠狠一擊。

門裂開了。

高能戰鬥力看得千代腦子一懵,都忘了喊大佬,抬步就往裡沖。

齊木喘著不規律的氣靠在角落裡,看上去像是瀕死的魚,臉色極其慘白,千代直接就跪倒了,緊緊握著他的手,謹慎又專注地看著他:“不能說話了是不是?怎麼樣能讓你好過一點?雄哥——雄哥,你能聽見我說話嗎?齊木楠雄!!”

千代呼喚的聲音很急切,但齊木意識渙散的程度遠超想象,額際的汗水不要錢地往下流,眼神也愈發渙散無神,整個人的生理特徵非常低,要很勉強才能感受到胸口的起伏。

他不該來的。他不該來的!他不該來的!!……他要是沒有過來就好了。)

“你不應該過來的……我要害死你了……齊木楠雄……齊木楠雄你不能死……”

齊木撐在地板上的小指盡力地動了動,這也就是他目前為止最大的活動限度。

全身心的痛苦與折磨,以所有的能力與這該死的世界法則對抗,齊木從未經歷過如此的苦難,此前他的人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絕對是人生贏家,光憑超能力這點——雖然他自己認為是麻煩——一直都是和平愜意地活著。

對比現在這種情況,那些被兩百米範圍內心聲各類騷擾的事情根本不算什麼。

他生理上所遭受的難以想象,意識卻是完全清醒的。

齊木能夠清楚知道少女當下正在被內疚所折磨,也能清楚地知道那個男人已經出現在了這裡,但他什麼也做不了。

姑且相信千代吧。)

這是齊木在無法動彈下的情況下,心底的真實想法。

看見對方闔上眼的一瞬間,千代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了,只能憑動作確認齊木的生命特徵仍然存在,雲雀終於蹲下來,撥開千代死死攥著的手。

“怎麼回事?”雲雀沒有抬頭,而是試了下齊木的脈搏跳動頻率,語氣冷靜又清淡,“這麼反常的心率,普通人早就死了。”

但齊木還活著。

千代連連搖頭。

雲雀頓了頓:“你是覺得不告訴我他也能沒事,還是即使這樣都覺得不能告訴我?”

千代:“我……”

身為超能力者的齊木楠雄正遭受著怎麼樣的大世界惡意,這件事就算說出來也沒有絲毫幫助,這是外力所不能給予的幫助與分擔。

短暫的僵持,雲雀收回那冰冷如無物的眼光:“你出現過這種情況,大空的火焰對你有用。”

這句話的意思是……

千代急忙追問:“大空的火焰是什麼?誰有這種火焰?”

雲雀靜靜地看著她。

千代萬分焦急,大起大落的感受實在讓人不適:“抱歉,我剛剛不是故意不告訴你的……求你告訴我吧!他真的不能有事!”

她就快直接給這位大佬跪下了。

“沢田綱吉。”

僅僅報出了一個人名,千代當機立斷:“他是不是還在日本?我們回去找他!”

雲雀張嘴說了什麼,外面突然的爆炸聲將這全然掩蓋,轟鳴聲伴隨著不祥的徵兆,下一刻整座機艙開始劇烈晃動起來。

“有人空襲!再次重複,有人空襲!”

千代:“……??”

她真的這麼背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