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代恍然大悟。

——尊哥這話拽得二五八萬,不分三七二十一就是幹。

一番話明顯是目中無人地想直接把她帶走,完全忽視了其他人辛辛苦苦擺pose……放殺氣的場面,難怪氣氛會更加可怕。

然而不可否認,周防尊此人身上就是有這樣的氣場,睥睨一切的氣勢與目中無人的強橫,如果是本人不願意的事,大概是拿著槍抵在他腦袋上估計也不會動搖分毫,說不定還能氣定神閑地抽根煙,就地開展討論槍|支的型別與上手難度。

很奇怪,千代不會被宗像輕易鎮住,但卻會被周防尊一個眼神看到站在原地不敢動,大概是前者表面上的翩翩風度太過,不如社會我尊哥的氣勢乍看去強烈的緣故,何況現在還是幾年後的周防尊,氣勢比剛成王那會兒愈發懾人。

總之周防尊一句話,千代懵得差點就直接點頭答應了。

沢田綱吉的表情鎮定過了頭,只是在看見暈過去的獄寺那瞬間皺了皺眉,他和身後孤傲不已的雲雀都沒有多言的意思,此刻似乎是嘆了口氣:“千代,其他的事情我不會多加幹涉,但做出選擇是刻不容緩的,不要那麼害怕,你知道沒人會真的傷害你。”

這段話已經非常直白。

甚至可以說是,光明正大地在保她了。

沢田綱吉真的變了很多,就像是蒙塵的珍珠終於露出原本的樣子。

——無形篤定的強大耀眼令人恍神。

被接連懵了好幾下的千代莫名就找回了正確的思緒,手指動了動,不敢看別的地方,隔著距離看著沢田那雙漂亮溫柔的眸子:“我、我有件事要先去做,然後,就回義大利。”

話說的不是很流暢,沢田頷首,表示自己知道了。而後轉頭看著雲雀,說了好幾句話,具體是什麼當然聽不清。

看著那副姿態,千代突然明白過來:他從一開始就沒有真要動手的意思。

雲雀全程沒有回應,拽的程度一點不輸剛剛出場的周防尊,緊皺的眉心看得千代心驚肉跳,但到底沒有多說什麼,直接轉身離開了。

沢田最終能夠將雲雀歸為vongo的守護者,絕不只是靠著運氣的。

他既然能夠曾經讓雲雀妥協,在關鍵時刻絕對也是會有辦法加以應對的。

——不過雲雀的態度幸虧沒讓獄寺看見,不然肯定又得出事。

沢田跳下來,將獄寺從夜鬥手上接過,沒有過多計較千代打暈獄寺的事,只是說:“待會兒雲雀學長會來接你。”

頓了頓,他又低聲道:“不要害怕……光。”

那雙專注的眼睛足以看穿許多,稱呼上的變化更讓千代心底流竄過不可說的感覺,下意識點了點頭:

“嗯。”

沢田朝她淺淺地笑了一下:“那麼,義大利再見。”

“……好。”

還是夜鬥重重地咳嗽了兩聲,千代才回過神來。

局勢已經清楚了大半,雲雀那方率先退出了“戰場”,沒有了打鬥的人士停留,scepter 4的任務基本完成,接下來就是她和伏見的事,至於周防尊——

千代往前走了兩步,視線定在神色陰鬱的伏見臉上,等到後者終於願意回應她的眼神,少女就像數年前的那樣,輕輕地朝他眨了下眼,無聲地露出些許懇切的乞求神色。

嘖。

就知道仗著自己等在原地為所欲為。

伏見怒意更甚地別開臉,默許了。

千代終於朝周防尊走去,後者參與度很低,在沒有威脅後幹脆收起了聖域,佛系得和表面背道而馳,似乎就真的只是為了來問少女一個問題,對其他糾葛完全沒有旁聽的興趣。

周防尊神色懶懶,看上去像是沒睡醒。沒有在他身後看見草薙和十束,千代並不知道這是由於周防尊不許任何人跟來的命令所為。

“尊、尊哥,好久不見!”

千代結結巴巴地打了個招呼。

她看上去毫無變化,連說話都仍然那麼的孩子氣。

周防尊一時沉默,過了許久才再度開口:“你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