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沒有休息的接連上課,千代也不覺得有絲毫疲憊,但這並非慶幸,反而是種不好的感覺。

國中時期的赤司徵十郎也依舊賞心悅目,這大概是千代唯一感到慶幸的事,否則她完全無法在這遍地滿分好感的可怕場地中生存下去,更別提是轉換在諸位好感滿格人物之間了。

處理事宜由赤司出面,那位傳言中也參與了這件事的學生會長則需避嫌而沒有插手,實際上千代的檔案記錄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最終定論的處罰也不過是區區的“口頭批評”,執行者還並非教導主任,而是身為學生會副會長的赤司徵十郎。

千代:“……”

就這好感度,不假公濟私都難。

出乎意料的是,赤司竟然當真公事公辦地對她進行了教育,嘴上功夫了得,聽得對事件毫不知情的千代都無端感到羞愧起來。

不愧是精神的領袖,人民的領導。

在場面話說完之後,赤司的視線仍然沒有從她身上移開,而是有了一個短暫的過度,先前的嚴肅一掃而空,他溫和地彎起嘴角:“聽暈了嗎?”

千代迷迷糊糊地一點頭,有點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我還從來沒被這麼訓過……”

應該是被比自己小的人這麼訓過。

赤司笑意更深,完全從公事公辦的態度中脫離出來,恢複成千代最初遇見時的模樣:“下次離他們遠一些,別再招惹上這種事了。”

千代點頭:“我知道了。”

連看上去這麼智商牛批的赤司都能騙過去,難道真是所謂“設定”二字才可以解釋的?

她垂眸想著不著調的事,沒注意到赤司望著她的眼神已經微微變化,等意識到頭上的觸感是什麼,千代才背脊一抖,猛然往後退了一步。

這樣大幅度的動作顯然也驚到了赤司,轉瞬的怔愣後,赤司收回手,片刻前的旖旎溫存隨之消卻,他語調冷靜地發問:“怎麼了?”

我才要問你怎麼了吧!)

千代險些脫口而出,話到嘴邊堪堪剎了車,艱難地解釋道:“我剛剛想起來……我今天沒洗頭。”

赤司:“……”

千代藉口還有事,幾乎是奪門而逃。

逃到一半,突然想起班級裡說不定還有黑子,頓時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改變了前進方向,直奔樓後的小花園。

離上課還有半個多小時,容她冷靜一下。

帝光的建築和道路設計偏向回形,不知道是設計師本身的偏好還是某種冥冥之中想要表現“再怎麼該遇到的還是要遇到的感覺”……

千代看著迎面走來的那人,目光定格在對方頭頂,幾乎要變成死魚眼。

“哇。”

她意思意思,感嘆了一聲。

又是一個滿分誒,好棒棒哦。

綠間真太郎看著眼前突然停住腳步、臉色凝滯的少女,神情中透露出幾分不解。

“你那副表情……我有什麼不對嗎?”

千代條件反射地答:“是我不對了!”

綠間皺眉,心中已經有了猜想:“學生會對你的處罰很嚴厲嗎?”

千代沒想到他會突然提起這個,搖頭:“沒有。赤司君只是教導了幾句而已。”

“赤司出面麼……難怪。”

低到聽不清的呢喃,綠間眼底的暗沉一閃而過。

千代沒空聽他說了什麼,視線忍不住往他頭頂那個一百分瞟——短短時間內她見到的滿額好感都可以組一個籃球隊了!她第一次這麼討厭一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