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思納悶。

趙駿接著道,“她懷過孕。應該是那些士兵的種。”

白靜好不容易失去了那段記憶,趙駿不忍心再把事情的真相告訴那女人。他如果不承認自己是白靜的丈夫,那就沒辦法跟她解釋她怎麼會懷孕有孩子的事兒。

在思瞭解了,“所以,你在白靜的面前,就只能暫時假扮是她的丈夫。”

“嗯。”

“那孩子呢?”

“打了。”

趙駿很慶幸,幸好白靜妊娠反應比較明顯,不到一個月的時候就一直孕吐不斷,趙駿把她帶到醫院檢查,用盡各種藉口,才得以勸她放棄掉那個還沒成型的孩子。

在思望著夜色,心裡面感慨萬分,她想到了康嫂,想到了星兒,當然,“這樣也好……”

總不能真的讓她生下來,一旦她有朝一日恢複記憶,那將是讓她多麼痛苦的一個孩子。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陽臺裡陷入了一片冗長的安靜。從這個角度,還可以看到一望無垠的草場,路燈一路蜿蜒,馬廄的管理員正在牽著卡邁和栗色小馬駒一塊兒遛彎。

卡邁是匹野馬,天性頑劣,但誰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一旦碰到那隻白底帶栗色斑點的小馬駒,它就像是換了個靈魂,變得安靜、沉穩,像是有了歸屬感。

所以說,感情的事兒,誰也說不準。

在思斂眉,忽地像是想起來了什麼,她轉頭看趙駿,溫柔地笑了,“那白靜剛打完孩子也就一個多月?跟我們一起去,會不會太危險了……”她想了想,又刻意說道,“要不要再留在你身邊,再養一段時間?”

趙駿連連擺手。“不行不行!”

“怎麼了……”

“反正就是不行。”

當著自家閨女的面兒,他也不好意思明說,其實趙駿送白靜離開,也是有他自己的私心在的。不然……那女人最近幾天,總是在有意無意地暗示趙駿,讓趙駿陪著她一起睡覺。

趙駿自認是個正人君子,但也還稱不上定海神針。

他真怕自己哪天睡得正香,白靜就偷偷摸摸地爬上了他的床……他也有些年沒開葷了,那種煎熬,他受不住的。

在思偷笑,也沒再說什麼。

客廳裡,自打他們父女離開,就只剩下周覺山和白靜兩個人面面相覷,大眼瞪小眼。

不多時,屋子裡的光線漸漸暗了,周覺山眉梢微動,起身,走到門口開燈。

白靜偷瞄著他背影,眼珠一轉。她雖然失去了記憶,但她也不傻,看樣子,這小子跟她的年紀相仿,不到三十歲,或者三十左右歲吧。

她揚聲,叫他,“哎,你是趙駿的朋友嗎?”

“不是。”

“你是趙駿的同事嗎?”

“不是。”

“那你是趙駿的親戚嗎?”

“不是。”

“那你是趙駿的女婿嗎?”

……周覺山還打算繼續說“不是”。但他眼皮一抬,卻在無意間看到了窗外的在思。

白靜賊兮兮地一笑,“呦,原來你是趙駿的女婿啊。”

周覺山懶得理她,揮揮手,抬步往臥室走去。

背後,忽地傳來一道洪亮的聲音,“哎,兒砸,那你得管我叫媽哎!”

周覺山怒目,砰地一聲將門甩上。

嘴角一陣抽搦。

“傻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