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找到私吞軍火的人, 也就相當於找到了走私毒品的人。

周覺山和在思匆匆地趕到軍火武器庫的鐵門門口。

——登記本第一頁第三行。

空的。

什麼都沒有。

紙張的邊緣有一些被人倉促撕破所留下的鋸齒狀的淩亂破落的痕跡。

很明顯, 他們剛剛被人捷足先登, 毀掉了重要性證據。

假設老譚提供給他們的線索都是真的……周覺山瞳孔驟縮,抓起在思的手腕,“快, 回彈藥室!”

兩個人一路狂奔,踩過水窪和碎石子,黑漆漆路的盡頭,燈火幽幽, 彈藥室的門半敞著, 足有一米長的粗重的銅色鎖鏈鋃鐺在門的扶手上面。

……彈藥室裡沒人, 是空的, 門口淌了一地的血, 原本被鎖在彈藥室裡面的老譚早已不知去向。

血跡新鮮, 還沒有完全凝固。

在思和周覺山立即循著血跡穿梭於武器庫的走廊, 逐一排查,最終, 走到了一條兩米高的死衚衕裡。

當晚,上百名士兵抄著手電筒,徹夜不休,環著深山找人。最終,人沒找到,倒是在距離軍火武器庫正門不遠處的一棵大樹後面,撩開荒草, 發現了一個直徑約為半米的地道。

地道入口處的土很新,南撣邦地區最近都沒有下雨,地面微潮,從而可以推測,這地道應該是新挖了不久。

但除此之外,便再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資訊。出入地道的人也很聰明,臨走前,還扔了一枚小火力的手榴彈到地道裡面,手榴彈炸壞了地道坑底,使得後面勘察的人根本無法原路進出。

天也黑了,搜查沒有了進展。

周覺山返回彈藥室,拿走了那副已經斷了的銅色鎖鏈,又偷偷地跟在思耳語,讓她去到大門口,順走老譚的那份已經被人撕過了的出入登記表。

湯文和馮力先後趕到,周覺山考慮到事態緊急,他自己現在也確實需要幫手,便沒有拒絕他們,將他們一起帶到了軍區裡的那個住處。他避重就輕,略過了有關于軍火彈藥的資訊,簡單地講述了一遍他進入了軍火武器庫後的事情經過。

馮力搓搓下巴,恍然大悟,長長地“哦”了一聲。

湯文詫異地看他一眼,“你懂了?”

“沒有。”

馮力笑笑,他就只是象徵性地配合一下。

周覺山正襟危坐,斂著眉,薄唇緊閉,用拳頭重力地砸了一下面前的桌面,“有哪兒還不懂的快說!”

馮力眼睛亮亮,立馬賊兮兮地湊過來,“團長,所以,老譚是怎麼被鎖進彈藥庫的?”

好好的,他怎麼會被那麼結實的鎖鏈鎖在裡面?

……

周覺山轉頭,厲目看他。

在思搶先一步,“哎,我告訴你,是他那個鎖頭先出了問題,門關上的時候,自己就搭上了。”

“那老譚沒鑰匙嗎……”

“他鑰匙放在我們這兒了,但那一盤鑰匙上少說也有三四十把,我們找不清楚到底是哪把鑰匙對應著彈藥室的門鎖,於是就跑到大門口去核對,結果在回來的路上,就發現彈藥室的門開了,鎖鏈斷了,地上還留了一地的血。”

在周覺山與在思提供給馮力和湯文的劇本裡,他們倆之所以去到軍火武器庫,只是為了照例去找周覺山常用的那款92g的9x19的中空彈尖型子彈而已。所有的諸如鎖門、流血還有老譚的憑空消失,都只是遇上了一次次意外,又剛好將這幾種因素給疊加在了一起而已。

馮力和湯文對視一眼,沒再多問,想必是信了。

話題被岔開,周覺山的臉色不是很好。

湯文眼睛一轉,聰明,將話題重新引回到了正軌上來。

“團長,我剛剛看過了,那條銅色的鎖鏈是不鏽鋼材質的,那麼結實的鎖鏈,用力一次就斷,聲音小,橫截面還相對平整,估計只有液壓鉗或者鋼筋剪才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