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謝謝,我不會。”其實在思是會的,但她水性不好,她怕自己萬一在船上惹怒了周覺山,這男人再把她扔進這河水裡。

周覺山倏爾輕笑一聲,駐足在原地。“原來在你們國家都是女人負責劃船的是嗎?”

“嗯?”

在思仰頭望他。

周覺山聳了聳肩,在附近找了一塊石頭坐下,北撣邦這一帶的河岸邊風景很好,空氣清新,很適合整頓武裝,休養生息。

整片河岸朝外凸出呈半圓弧形,周覺山恰好背對著剛才經過的地方坐著,河岸邊的涼風拂面而過,大自然的草木味道沁人心脾,他目望著遠方,隨意地把玩著褲袋裡的打火機。

在思就安靜地站在他身後。

她眼波微動。

趁機,偷偷地瞥了一眼那條小船,又低頭看了看綁在二人手腕上的那條繩索……

其實,這半個月以來,她從未放棄過逃跑,每一個夜晚,她輾轉反側,想過無數種方法要離開這支軍隊,只可惜之前在南撣邦軍區生活時,她被困在軍營裡面對那附近的環境一無所知……但是今天的情況不同,今天她跟著周覺山一路北上,時不時地還能聽到有士兵報告途經的主要村寨與城鎮。

熟記被派遣國的城鎮地名,是一名境外記者的基礎工作。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她剛剛隱約聽到有人提到孟貢鎮,那麼眼前的這條河水就是南渡河,南渡河的下游離中緬邊境不遠,她可以從這裡劃船離開,穿越一小段撣邦東北的原始森林,順利抵達位於中緬邊境的瑞麗口岸。

當然,前提是她沒有被周覺山發現也沒有觸礁……而且原始森林那一段路途必然也很兇險。

但這是她唯一的機會,她沒有更好的選擇,不管自己能否堅持得住,她說什麼都要試一試。

“周團長。”

在思鼓足了勇氣,試探性地開口。

周覺山淡淡地睨她一眼。

“我肚子不太舒服……你可不可以讓我去上個廁所,不用太久,兩分鐘就可以。”

周覺山嗤笑一聲,將打火機揣進了上衣口袋裡。狡猾的女人他見多了,“你不覺得你找的理由有點太爛了嗎?”

在思抿唇,暗下決定。時至今日,她可能也不再需要什麼尊嚴和矜持了。

“我、我是真的不太舒服,我來姨媽了……”

周覺山勾起唇角。

在思紅著臉,往他跟前又站了站,抬起手腕,用手掌心輕輕地扣住了男人結實的後脖頸,主動將自己的小腹湊了過去。

他常年在前線打仗,應該對鐵鏽般血腥的味道再熟悉不過。女人的月經血本來就帶著一股淡淡的腥味兒……

“姨媽就是月經……”

周覺山瞬間將頭轉走。

“你帶東西了嗎?”

在思這輩子都沒幹過這麼丟人的事兒,她紅著眼眶,仰頭看著刺眼的天空,“嗯。”

“自己去那邊處理幹淨。”

他斂眉,很快地解開手腕上的繩索,松開她,還很利落地將身體背了過去。

在思看準時機,回頭看了他一眼,迅速地跑到了靠近河岸邊背坡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