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9章 太晚

她以為，只要她緊緊抱著不撒手，她的師父便不會離開。

炎清子苦笑，“來不及了，羽兒乖乖聽師父說，師父喜歡羽兒，一直都很喜歡很喜歡。

自見到羽兒的第一眼起，便喜歡羽兒，是大哥哥疼護妹妹的喜歡，是師父愛護徒兒的喜歡。

看著羽兒一天天長大，不知從何時起，那種喜歡便成了另一種，男人喜歡女人的那種，就如，你爹爹喜歡你孃親那種，琉殤喜歡羽兒那種，刻在心頭，融入骨血的那種，可以不惜性命、不要江山、什麼都不要，只想與你攜手白頭那種。”

他緩緩地說著，很吃力，儘量不讓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他怕她會聽不明白，他必須得慢慢地、耐心地、一字一句地表達清楚。

“琉殤的突然出現，讓師父看清了自己的心，分辨清了喜歡的微妙與不同，可是太晚了，羽兒的心給了他。

師父不想看到羽兒為難，怎麼辦呢？只能生生將自己的心一層一層，死死封印起來，可是，根本沒用，封不住！還是會痛，痛得幾次都想將它直接剜出來。”

炎清子深深吸了口氣，閉了眼，又將氣緩緩吐出，歇了幾息，又緩緩接著道：“師父累了，想要歇歇，以後不能再時時看護著羽兒了，羽兒要學會愛護自己，不要傷，不要病，不然師父不會心安，師父會心疼，會著急。羽兒答應師父，可好？”

“不好不好，都不好！師父不能扔下羽兒不管，羽兒沒有師父護著有人欺負羽兒怎麼辦呢？師父累了可以歇，但不要太久，不要太久好不好？”沈星月泣不成聲，哭成了淚人。

“羽兒乖，都是做孃親的人了，怎麼還跟個孩子似的。師父答應你，不歇太久，不歇太久好不好？不要哭了，乖”炎清子強忍著靈力散逸時撕扯元神骨肉帶來的痛楚，笑著安撫。

“師父要說話算話！”

“嗯，師父什麼時候騙過羽兒呢？咳咳咳”炎清子的氣息越來越弱，劇烈的咳嗽使得他的靈力散逸得更加快了。

“師父師父......”沈星月一聲聲地急喚，雙臂將他摟得更緊了。

“羽兒可願把左鬢離耳朵最近的一縷青絲贈於師父？”炎清子喘著氣，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沈星月問，生怕她不同意。

沈星月不住地點頭，半絲猶豫都沒有，小手一抬，捻起青絲以靈為刀直接割了下來遞到炎清子手中，“師父是要這縷嗎？給你！夠不夠？還要不要？都給師父。”說罷，抬手又捻起一縷要割下來。

炎清子忙制止，勾了唇輕笑，“夠了，足夠了！羽兒，師父懇求你一件事可好？”

“嗯，師父儘管說便是，不用求，只要是羽兒能辦到的，哪怕付出性命，羽兒也要幫師父完成。”沈星月抹了把眼淚，挺直了腰桿做保證。

“羽兒可願許師父一世情緣？一世就好。往世輪迴，若再遇上，我不要再做羽兒的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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