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動物的成長總是比人要快一些, 才幾天的功夫, 布兜就長大了一倍,身上的毛依然是黃色, 昭示著它幼崽的身份。

炎淵現在最大的樂趣就是跟布兜玩,布兜通人性, 又像狗一樣忠誠, 有一次炎淵忘記背書包,布兜跑到他的臥室, 咬著書包的帶子愣是從二樓拖了下來。

它再也沒有咬過人,餓了就朝著廚房嘰嘰叫,或者圍著王媽的腳脖子轉——喂養布兜的工作一向是王媽負責,王媽也很喜歡這個小東西,主要是它越長越可愛,渾身毛茸茸的,摸起來特別舒服。

木槿放心了不少,只要布兜不露出邪性,她就可以讓它一直待在家裡, 不過到了晚上, 會把布兜放到乾坤袋裡, 乾坤袋有經文,利於它的修行,也有助於祛除它身上的邪性。

炎淵過十歲生日的時候,布兜已經長得像金毛那麼大了,換了一次毛, 渾身漆黑,腳爪子上長了很多鱗片,臉上也長出毛,獠牙尖利,看起來特別兇猛。

除了炎家人,任何人一走近到離它兩尺的距離,它就會奓毛,發動攻擊。

木槿禁止炎淵帶布兜上街,只能在家裡和靜虛觀兩個地方活動。

木槿又給炎淵生了個弟弟,叫炎泓,炎泓比炎淵調皮,自從會走,沒有一天不受傷的,身上總是青一塊紫一塊。

炎泓也很喜歡跟布兜玩,說也奇怪,無論炎泓怎麼對布兜施虐,布兜都不言不語,那寵溺的神情就跟母親寵溺孩子似得。

為此,炎淵沒少提著布兜的耳朵訓話,那是他弟弟,他親媽生的,你一個寵物充什麼大啊。

布兜只是打個哈欠,慵懶地走到一旁,找個地方一臥,就會周公去了,完全不把炎淵的話當回事。

炎淵氣得直跺腳,“你怕是忘了,是誰把你從我媽手裡救出來的。”

布兜還是不理,見到五歲的炎泓,照舊嗖一下跑過去,跟在炎泓的屁股後頭,真跟狗腿子似得。

炎淵憤憤不平,這個忘恩負義的玩意兒。

其實也不能怪布兜,誰讓炎泓生下來就自帶佛緣呢,於布兜的修行非常有利。

這也是木槿的一大心病,本想給炎淵找個伴,可誰知道生下來個註定出家的兒子,將來炎淵還是一個人。

木槿也只能自己勸自己,兒孫自有兒孫福,就這樣吧。

炎淵的生日也簡單,一桌子好菜,一個生日蛋糕,其實依著木槿的意思,做碗長壽面就行了,小孩子還小,架不住那麼多的福氣。

可是炎忠生還在,他是一定要給孩子過生日的,說是過一個少一個。

木槿也明白,炎忠生快九十歲了,說不定哪天就走了,只好由著他。

小青和從新年年來,年年不空手,從新每次都帶新出的玩具,小青則是各種寶貝,她是千年蛇妖,私房攢的多,隨便哪一樣拿出來都價格不菲。

說起小青,就不得不提邵長安。

邵長安本來想著小青年紀小,他不能耽誤了人家姑娘,言裡言外都是拒絕的意思,小青當沒聽懂。煉制好了罩衣,她便送給了邵長安。

邵長安說什麼都不肯收,他既然不打算跟她處,就不想收她任何東西。

可是小青不依,一定要給,若是邵長安不收,她就每天黏在他屁股後頭。邵長安嘆氣,她還不夠黏麼,現在隊裡的人整天拿她開玩笑。

邵長安心想不就是一件衣服嗎,而且看起來怪怪的,像個馬甲,接近透明,帶了一點點綠。

“這個怎麼穿?”

小青笑,“直接套進去就行。”

邵長安詫異,心想怎麼套啊,他拎過去,輕的跟羽毛似得,往身上一套,驚奇的事發生了,那件罩衣竟然不見了,“怎麼回事?”他撩起衣服,見到自己的面板上帶了一點點綠。

“這件罩衣是寶貝,刀槍不入,你可得好好穿著,千萬別脫下來,記住了沒?”

“不行,這太貴重了。”邵長安知道小青有些本事,能弄到這樣一件寶貝也不奇怪,可他不能收她這麼貴重的東西。

小青沉下臉,“我下了咒,穿上就脫不下來了。”

話音剛落,那層淡淡的青色就滲入面板裡去了。

邵長安重重嘆氣,不得不把話說清楚,“咱倆不合適。”

“我覺得挺合適。”

“可我……”

“可你不喜歡我,這個我不管,我只知道我喜歡你,我就要跟著你。”

“你這又是何苦。”

“我樂意,你不要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