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淵嗯了聲,在木槿的懷裡睡著了。

把炎淵安頓好,木槿下樓拿布兜,布兜睡得十分酣甜,連被差點殺掉它的人拎起也沒有察覺。

木槿不敢讓它單獨和炎淵睡一個房間,找了個紙箱子,放在自己屋裡。

炎彧最近在忙新的專案,都是淩晨回家,見多了個箱子很是詫異,伸著脖子朝裡看,布兜蜷縮成小小的一團,小身子微微起伏,一點兒醒來的跡象都沒有。

木槿也睡得正香,她已經習慣他晚歸,有點動靜也不會像以前似得很快醒來。

炎彧洗好澡,鑽進被窩,把木槿抱在懷裡,親了下她的額頭,也睡著了。

第二天,倆人都被嘰嘰的叫聲和抓撓聲吵醒,布兜正不斷地撓門,箱子已經被撓出來個大洞,尖利的小爪子也把門撓出了好多的爪痕。

經過一夜,小東西長出了細細的嫩黃色的茸毛,好看了許多。

木槿下床,拎著它的尾巴,倒提了起來。

布兜身子挺得筆直,閉著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木槿噗一聲笑了,“你是餓了還是要找淵淵?”

布兜立刻睜開眼睛嘰嘰叫了起來。

木槿道:“別叫了,我聽不懂。”拉開門,走到炎淵的房間,“淵淵,布兜長出毛來了。”

炎淵立刻從床上跳了起來,甚至省略了睜開眼的步驟,“啊,真的長毛了,好好看啊。”他嘻嘻笑著要接過去,木槿提的遠了些,“穿衣服,洗臉刷牙,我去給布兜弄吃的。”

炎淵往日做這些都是拖拖拉拉的,今天很快就弄好了,五分鐘後就跑下了樓。

布兜正在喝牛奶,王媽在一旁看著,木槿回房換衣服去了。

炎淵坐在椅子上,盯著布兜看,嘴角咧的特別開,“布兜,你長大了一點兒。”

布兜從盤子裡抬起腦袋,“嘰嘰。”

“不過,我一會兒要去上學,不能跟你玩了。”炎淵耷拉下腦袋,很是不開心。

布兜舔舔他的小手,“嘰嘰嘰。”又用腦袋去頂他的手背,好似在安慰他。

炎淵立刻笑起來,“我放學回來跟你玩好不好?”

“嘰嘰。”布兜又回去喝牛奶去了。

木槿和炎彧一起下樓來,她已經把昨晚的事跟炎彧說了,炎彧也怕布兜是個邪物,不大樂意兒子跟它玩。這還讓他想起,死屍讓他墜入的幻境。這個幻境一直是埋在他心裡面的秘密,木槿不曾問起,他也不想說。

在幻境裡,他見到了早已離世的父母,而他也只是個孩童,他們從不爭吵,夫妻恩愛,他樂呵呵地在他們身邊跑來跑去。

每天都是如此,不斷地重複前一日,你覺得時間在流逝,其實一切都沒有變,連起床的時間都一秒不差。

炎彧知道這不是現實,可他卻無法讓自己抽離,他太想和父母在一起了,他渴望被父母愛,也渴望父母相愛。

他不斷做心理建設,該走了,不要再留戀了,另一個自己卻立刻站出來反對,再待一天,只要一天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