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在車裡就看到了他們,汪東斌顯得很不安,不斷要拉著蔡舜花要走,蔡舜花在安撫著。

兩人下了車,蔡舜花如見到了救命稻草,趕緊叫木槿。木槿朝她笑笑,“怎麼不進去?”

“等你們一起,我怕甘珏耍手段。”這是等木槿的另一個原因,在蔡舜花心裡,木槿不是一般人。

一行人朝裡走,炎彧打頭陣,一進門服務生就問找誰,炎彧說找甘珏。甘珏已經定好了地方,服務生帶著他們進去,是間會客廳,真皮沙發,桌子上擺著泡茶的工具。

服務生泡好茶,“甘先生一會兒就到,各位稍等片刻。”

汪東斌初到陌生的地方很是拘謹,緊緊挨著蔡舜花,蔡舜花比他好不了多少,哪裡都不敢摸,生怕摸壞了。

賈賀只在陪領導的時候來過這種地方,也是伸展不開手腳。

炎彧就自在多了,這種地方對他來說就跟回家一樣,木槿也是如此,她去的地方多,無論在哪兒都不會拘謹。

炎彧招呼大家喝茶,安心等著甘珏來。

甘珏卡著點來的,長得瘦瘦高高的,穿長款大衣,眼神有些憂鬱。

他徑直走到蔡舜花面前,朝她深深鞠躬,“阿姨,對不起。”

蔡舜花的眼淚嘩一下就流出來了,揚手給了他一巴掌,“你一聲對不起可以補償我兒子這些年受的苦,可以彌補我們這個家失去的一切嗎?!”

甘珏彎著身子不動,半邊臉腫起高高的,“阿姨,您盡管打,盡管罵,都是我應該受的。”

蔡舜花只是哭,哭的撕心裂肺的。

汪東斌嚇壞了,緊緊抱著蔡舜花,也跟著哭。

甘珏繼續說:“我那時候小不懂事,受了蠱惑,等我明白過來,才知道自己做下了不可彌補的錯誤,這些年我一直在想辦法,可是我想不到,又不敢跟別人說,只能每次回來就去偷偷看你們,幻想著東斌能好起來。”

內疚無時無刻不折磨著他,甘珏突然跪下了,雙手緊握成拳,“欠下的我一定補償!”

蔡舜花負氣地擦掉眼淚,“你說你怎麼補償?”

“這次回來我就不走了,我以後代替汪東斌照顧您,您就是我媽。”

“我沒你這種兒子,我也不要你補償,你只要把斌斌的魂魄還給我。”

甘珏從大衣口袋裡掏出黃色的袋子,袋子的外皮磨損了很多,“當時我拿走他的魂魄後,不敢放在別的地方,一直隨身帶著,都成習慣了。”

蔡舜花顫抖著雙手拿過來,又顫抖著雙手塞到木槿手裡,“小師父,拜託你了。”

甘珏詫異地看木槿,只見她的面容俏麗,年紀尚小,跟個學生似得,這麼重要的事情拜託給她,行不行啊?

“阿姨,她是?”

蔡舜花不理他,只滿懷希望地注視著木槿。

木槿拉開袋子的封口,朝裡看,裡面什麼都沒有,“甘先生,你確定斌斌的魂魄在這裡?”

“嗯,我親手抽走的,這些年從來沒有開啟過。”

木槿蹙起眉頭,伸了個手指進去,迅速收回來,手指尖一滴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