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將此景收入眼底, 淡淡笑了笑, 有些所謂的好人,並不是真的好, 她曾親眼見到一個被稱為孝子的人,活生生將親生母親折磨死。

顏太太想去拉木槿, 伸出手後盯著手背驚呼了一聲, 白嫩的手背上布滿大大小小的毒瘡,“這, 這是什麼時候長出來的?”撩起袖子,胳膊上全是,又撩褲子,腿上亦然。

顏太太登時慌了,“大師,怎麼辦?求你救救我。”

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震了起來,顏太太本不想接,掃了眼來電顯示,急忙拿到外面接起來。

木槿微微斂神, 將她的話聽的清清楚楚, “什麼?你臉上怎麼會長毒瘡的?長了多少?身上有沒有?身上也有, 啊!欣欣,你別害怕,我請了大師來,一定能治好,你在家等我, 不要亂跑。”

急急忙忙掛了電話,跑到屋內,要下跪,被木槿的腳背抬住膝蓋,無論怎麼用力都跪不下去,也顧不得疼了,嚶嚶哭道:“大師,求求你,只要治好了我們,我多給你一百萬,不,兩百萬,多給你兩百萬。”

小青嘿一聲笑,“你做的了主嗎?”

“做的了,老顏最聽我的話。”

小青搖手指,“記得了,治好你們,給我們三百萬。”

“一定一定,大師,你快施法。”

木槿從乾坤袋裡掏出硃砂和毛筆,將一滴血滴入硃砂中,攪勻了,毛筆輕輕沾上,掀開顏開山的被子,顏開山赤身裸體,毒瘡將他侵蝕的看不到任何人的樣子。

木槿撇轉頭,扯過一條枕巾蓋在顏開山的私密部位,提筆運氣,從腳尖開始寫經文,那些毒瘡一沾到帶血的硃砂,便流出大片膿黃色的液體,每寫一筆惡臭便增加一分。

直燻得木槿頭昏腦漲,“開啟窗戶。”

顏棕亭拉開窗簾,將窗戶開啟,帶著潮氣的風灌了進來,沖散了房間裡的惡臭。

木槿扔給小青一支毛筆,“你也寫,我一個人忙不過來。”

小青用眼神示意,意思是我能行嗎,木槿頷首,以妖對妖,沒有任何不可。

兩人一左一右坐在床邊,筆尖飛舞寫下一串串經文,毒瘡不斷的破裂,不多時,顏開山的身下已形成一灘黃水。如此寫了半個小時,顏開山的身上除了手臂,其他部位布滿朱紅色的經文,手臂上的血脈蜿蜿蜒蜒,好似無數條蟲子在不斷扭動。

木槿拿出匕首,在顏開山的手腕處割破一道口子,蜿蜿蜒蜒的東西齊齊往口子處湧,隨著黑色的血一起掉落下來。

顏太太啊一聲,掉落下來的竟是細細小小的黑蛇,蛇頭呈三角形,不斷吐著信子。

小青嘿一聲笑,上去一腳踩暴,黑色的鮮血濺在地板上。

木槿翻白眼,“能不能不要這麼粗暴?”

“害人的東西,留它們作甚!”又是幾腳,黑蛇全部喪生在腳下。

顏開山身上的毒瘡不再流出膿黃,結了痂,也不再散發出惡臭,腹部深深的凹陷下去,臉上亦然。

木槿怔了下,伸手搭住顏開山的脈搏,臉色有些難看。

顏太太正因為消除了毒瘡而高興,見狀立刻緊張起來。

木槿掀開被子,顏開山腹部的塌陷更加明顯,肚皮幾乎捱到了背上,“顏先生腹部的髒器已經全被黑蛇吃光了,原先的氣息全靠黑蛇在支撐,黑蛇盡去,顏先生的命也跟著去了。”

顏太太大驚,顏開山雖年近五十,但是注重鍛煉,身強體壯,從未想過立遺囑的事,他突然去世,公司怎麼辦,偌大的財産怎麼辦。

顏棕亭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光,又很快黯淡下去。

小青極輕地笑了一聲,木槿警告地瞥了她一眼,她揚了下唇角,抬頭望向天花板。

一時間房間裡的氣氛有些詭異,顏太太深吸口氣,“請大師幫我治下毒瘡,我答應的事絕不會失言。”

顏太太帶著木槿和小青到了另外的房間,脫掉衣服,讓她們寫經文,也從手臂處逼出黑蛇,這回小青沒有踩,任由木槿用符紙燒死。

顏太太去摸自己的小腹,做了幾次深呼吸,確定各個髒器沒有問題,這才笑盈盈地道謝,開了張支票,連程大發都拿到了十萬塊的勞務費。

程大發甚是滿意,這一趟雖然頗費周折也算圓滿解決,剩下的事便與他沒有關繫了。他跟木槿告辭,告訴她再過些時日便是道教協會彼此交流的日子,屆時希望木槿能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