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頭發的鬼差哼了聲,“我叫不應,他叫無回,以後別陰陽怪氣的。”不應看出木槿是道士了,以後免不了打交道,聽到她叫他死神,心裡膈應的慌。

“不應,無回,名字起的好,我叫木槿,以後陽間有什麼事兩位可以找我。”

“我們在陽間能有什麼事。”不應撇嘴,意思是用不著她。

無回冷冰冰地道:“你欠判官的五千塊錢,可讓她燒紙錢給你。”

“住口!判官出老千,不算!”

“明知道他是千王還跟他賭錢,蠢。”

“無回,你給我住口!”

“好,你自己幹活。”話落,無回就不見了。

不應氣得咬牙,“你給我等著!”他去抓陳田,誰知道陳田再次進入陳父的身體,可惜一秒鐘不到又被逼出,轉而去找炎彧,炎彧身上有符進不去,一下子撲到了陳母身上。

不應這回氣的牙都顧不上咬了,指著木槿罵,“你怎麼袖手旁觀?!任由鬼魂上身,妄為道士!”

木槿聳聳肩,“我還以為你能搞定呢,陰間的鬼差竟然這麼弱了。”

不應氣惱,從耳朵裡抽出一根狼牙棒,朝著陳母的身體使勁一揮,陳田的魂魄便被打了出來,接著第二棒當頭落下,將陳田的腦袋生生打了下來。

幸好陳母看不見,不然非嚇暈過去不可。

不應抽出鎖鏈,將陳田鎖住,得意地朝木槿揚了揚下巴。

木槿拱手,“鬼差好本事。”

不應笑,木槿接著道:“若賭錢也這麼好本事就好了。”

不應差點氣得魂飛魄散,一手抓陳田,另一手抓陳田的頭,消失了。

木槿格格地笑,轉頭望見陳氏夫妻昏迷在地,先扛起陳母放在床上,再把陳父拎過去。

炎彧呆愣愣的,臉色白的嚇人,別說上去幫忙了,話都說不出,過了好一會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剛才那兩人是死神?”

木槿詫異地挑了下眉,“你能看到?”

炎彧苦笑,“我怕是不用開天眼了。”

……

炎彧突然能見鬼,木槿也說不上是什麼原因。或許是跟她在一塊時間長了,或許是感受到的陰氣太多,又或許炎彧本身就有見鬼的潛力因素。

反正不管是什麼原因,他終究還是見到鬼了。

其實早就有徵兆,在第一次開過天眼後,他總能看到霧濛濛的東西,有的時候是人形,有的時候不是,他試著伸手去摸,那東西就散了。

還有一次,他聽到了說話聲,問別人,大家都沒有聽到。當時莫小本笑他,是不是跟著木槿捉鬼捉多了,也神神道道的了。

現在看來,那些東西都是鬼。

而見到實質,則是鬼差出現的時候。

炎彧揉眉心,他並不想在演戲的天賦之外增加一項見鬼的天賦。

車窗外,霓虹燈滑過,有隻鬼坐在霓虹燈的架子上,朝著下面吐口水,口水有的時候落在行人臉上,有的時候落在車上。

行人無所覺,鬼也面無表情。

炎彧還是想呆在自己的世界裡,所以閉上了眼睛。

“習慣了就好了。”木槿也去看坐在霓虹燈架子上的鬼,“我從小就能看見他們,小時候不懂事,經常把他們當人,跟他們一起玩,後來有一次差點做了吊死鬼的替身,才知道他們跟我們不一樣。”

炎彧睜開眼睛,她的臉隱在暗處,看不清表情,想來當時的情景一定很兇險。

“你師父救了你?”

“嗯,師父當時就把它打的魂飛魄散了,我到現在還記得它的叫聲,特別悽慘,震的耳朵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