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則一直盯著拆遷隊,只喝了半瓶水。

陶如仙有心給她一把傘遮陽,可這丫頭說不用,她一身的長衫長褲,看起來都熱,可也奇怪,一滴汗都沒有。陶如仙正要問,木槿突然走了過去,眼巴巴盯著挖出來的大坑。

坑底隱隱出現一具棺材,她示意拆遷隊停止,用鐵鍬挖,不能毀壞了棺木。

炎彧和連覺都走過來,連覺罵了聲艹。

陶如仙啊了一聲,想到昨晚獨自一人睡在棺材上面就心裡發憷,她可是壓在人家身上啊。

棺材慢慢露了出來,棺身暗紅色,棺蓋上釘了棺材釘。

工人起開釘子,本想扔在地上,木槿從小包裡拿出一塊潔白的帕子,“放在我這裡。”一共七枚棺材釘,最後的一顆在棺材的正中間,本來是最好起下來的,卻被釘的最死,木槿嘆息,這是要讓棺材裡的人絕嗣啊。

工人問要不要開棺,木槿搖頭,陶如仙給工人算了工錢,打發他們走了。

天氣突然陰了起來,彷彿是一下子陰的,連個過程都沒有,過了一會兒飄起了濛濛細雨。黑幕籠罩下來,烏雲很快積聚到一起,低的彷彿隨時能掉下來。

棺材被雨水打濕,黃色的土混著雨水,成了一塊塊的泥印子。

腳下的土質松軟,每走一步,陷下去半個鞋面。

陶如仙從拆掉的那堆雜物裡,扒拉出兩把雨傘,猶豫了一下,分別給了炎彧和連覺。

炎彧撐著傘,站在木槿身後,一大半的傘在木槿頭頂。

四個人站在雨霧裡,除了聽到細微的雨聲,視線可見範圍不過一尺。

炎彧開啟手機上的手電筒,光亮照在木槿臉上,將她的臉色照的慘白。

木槿拿過傘,“你帶他們離遠一些,開棺時會有屍氣。”

炎彧點點頭,“你小心點。”

“我省得,你放心。”

三人退到坑上,又離開兩米遠,眼睛瞪得老大,盯著木槿。

木槿的手腕上顯出十八串珠,拿出其中一顆,扔到空中,珠子變到人頭大小,在棺材頂上旋轉,經文若隱若現。

陶如仙驚呼,顫巍巍伸出食指,“她她她……”

還未說完,只見木槿抬起腳,腳掌抵住棺材蓋,運起內力,棺材蓋平著飛了出去,重重落在地上。同時珠子身上發出一道巨光,攏住整個棺材,若是細看,會發現絲絲縷縷的黑氣消弭無形。

連覺激動地罵了句靠,掏出手機開始拍影片,“這麼精彩的場面一定得錄下來。”

炎彧:“……”

陶如仙默默地掏出手機,也開始錄影片。

炎彧再次:“……”

木槿的手一揮,珠子回到腕上,恢複了平常大小。她的夜視非比常人,將棺材中的情景看得清清楚楚,臉色頓時白了幾分。

棺中躺著一對母子,胎兒估計出生不久,臍帶還沒有剪去,躺在女屍右側,女屍的右手摟著胎兒。

兩人的屍身未腐,尤其是女屍,臉上的肌膚還有彈性,嘴角一抹若有似無地微笑。

突然,木槿的瞳孔劇烈收縮,女屍大腿部位的棺材上烏黑,褲子有幹涸的血跡,難道她是棺內産子?

炎彧三人在坑上看不到棺內的情景,只見到木槿不斷變化的臉色,齊齊走了過來,都探頭朝棺內看。

陶如仙登時嚇得癱倒在地,牙齒格格打戰,哆哆嗦嗦的,站都站不起來。

炎彧和連覺也好不了多少,連覺拿著手機的手顫抖不已,螢幕上的影象也跟著晃來晃去。可他仍舊死命握著,指關節發白,喉嚨裡因為害怕發出嚯嚯的聲音,跟拉風箱似得。

傘已經扔在了地上,腦子裡一片空白。

三年來老子就睡在這麼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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