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指著被震成一塊塊的草,“那個,拿過來給我吃下看。”

既然草能擺成八卦陣扼制這塊養屍地,又能讓妖物忌憚,說不定能解毒。

炎彧挑了把幹淨的,木槿捏起一根放在嘴裡嚼了嚼,味道清香甘甜,奇特的是舌尖上冰冷的感覺竟消下去了一點兒。她抓起一把都塞到嘴裡,嚼爛後嚥了下去。

炎彧緊張地盯著她,連她那豪放的動作都忘記了吐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木槿的臉色好看了許多,手也有了溫度。

“看來押對了。”木槿還是有些虛脫,“不知道這是什麼草,竟然有這樣的奇效。”炎彧就更加不知道了。

木槿從乾坤袋裡拿出一條帕子給炎彧,讓他把剩下的草帶回去,她要做對付死屍的法器。

炎彧把草放在帕子中央,堆的緊緊實實的,再把四個角綁起來,給了木槿,木槿收好,問:“程大發呢?”

程大發還保持著摔倒在地的姿勢,表情平和,跟睡著了似得,不禁讓人納悶他的幻境到底是什麼,怎麼沒有痛苦與掙紮。

炎彧還真有些羨慕,他的幻境可是九死一生,“我給從新打電話,先抬他回去。”

從新擔心地一夜沒睡,接到炎彧的電話立刻趕過來了。

炎彧也受了傷,木槿問他在幻境中看到了什麼,他不肯說,只是坐在車上養神。

從新扛著程大發,放到後車座上,程大發突然擰起眉毛,哼唧了幾聲。木槿以為他要醒,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誰知他擰起的眉毛又恢複了原狀,嘴角還彎了起來。

木槿想呸他一臉,你就在幻境裡做美夢吧。

在幻境中的人只能靠自己蘇醒,若是強制叫醒,有可能神志盡失。木槿要從新轉告導演,由著程大發睡,便回房休息去了。

炎彧洗了個澡,簡單吃了點東西,躺在床上睡不著,滿腦子裡都是在幻境中的情景,幽幽嘆口氣,塞上耳機,聽著舒緩的音樂,才慢慢進入夢鄉。

感覺才睡著,就醒了。一看錶,已經下午了。

從新在輕手輕腳的收拾東西,炎彧問他幹嘛。

從新說:“李哥打電話來,要咱們回去,他聽說了鬧鬼的事,要跟導演解約,他說當初簽合同的時候說好了,若是拍戲時有危害到生命的事情我們有權解約。”

李哥是炎彧的經紀人,自炎彧出道就一直帶他,是炎彧的爺爺欽點的。

炎彧完全理解李哥的做法,他是炎家的獨苗,不能出問題。

“導演怎麼說?”

“還能怎麼樣,敖雪和莫小本也要解約,工作人員也在鬧,誰都害怕搭上命。”

炎彧捏捏眉心,白天睡覺容易頭疼,從新趕緊給他揉太陽xue,“導演一直安撫大家,把器材撤回來,重新到影視城裡拍,要是都走了,錢就打水漂了。”

“在影視城得重新搭景,至少要一個月,大家檔期都排好了,再湊在一起沒這麼容易。”

“誰說不是呢,我看要黃。”

“先別急著收拾行李,你跟李哥說再託兩天。”

“為什麼?李哥催的急,說是有新合約。”

“就說我在這邊玩玩,休息兩天,……嚴格來說我的假期還沒結束呢。”

從新跑一邊去給李哥打電話,一會兒回來說李哥同意了,讓炎彧注意安全。

炎彧笑了笑,“你去買飯,木槿一天沒吃飯了,我叫她起床。”

從新答應一聲跑了,炎彧去隔壁敲門,木槿探出個腦袋,估計才起,睡眼惺忪,頭發也沒綁,垂到了身前。

炎彧抬手把她耳邊的頭發拂到後面,“餓不餓?”

木槿點點頭,“餓的渾身沒力氣。”

“從新去買了,一會兒就能吃了。要過來嗎?”

“嗯。”木槿回屋拿卡,背上乾坤袋,跟在炎彧後頭。

炎彧的門沒鎖,一推便開,隔著薄薄的衣料拉著木槿的胳膊進去,聽到有人喊自己,回頭去看,敖雪走了過來,她穿了件藍灰色的紗裙,領口開的很低,事業線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