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在黑影身後一米左右的地方,聽到召喚,飛了過去。

身軀伸出雙臂接住頭,放在脖子上,可惜裝反了,頭朝後背,便用雙手扶住耳朵,轉了180度,“總算找到了。”

死去的陳田還是生前的相貌,只不過臉色青灰,走路輕飄飄的。他看到木槿咦了一聲,“你怎麼在這?炎彧呢?”他知道木槿是炎彧的表妹,倆人幾乎形影不離。

木槿並不答,反問道:“你死了你知道嗎?”很多鬼魂在一開始並不知道自己死了,他們以為還活著。

果然,陳田的臉上立刻出現了戾氣,“你才死了,我沒有死!”

“你被人擰斷了頭。”

陳田大駭,昨晚的情景瞬間湧入腦海,他嘶聲尖叫著,鬼嘯震動的周圍的樹木搖撼起來。

炎彧和莫小本都看不到死去的陳田,卻能感受到鬼嘯的威力,炎彧還好,經歷了幾次捉鬼有心理準備。莫小本嚇得差點叫起來,緊緊抓住炎彧的胳膊。

炎彧皺眉,莫小本掐的他胳膊疼,他拍了拍莫小本的手,“不要緊張。”

莫小本訕笑,松開手,寸步不離炎彧。

木槿待陳田鬼叫完,問:“你是怎麼死的?”

陳田捂著腦袋,“我也不知道,我我我……”想起當時的情景,陳田還是渾身戰慄。他一邊回憶一邊訴說,一停下,木槿便提一句,幫助他回憶。

“也就是說你根本沒有看到那東西是什麼。”

陳田說是,那一定不是人間的東西,靠著蠻力扯掉了他的腦袋。

橫死的人怨氣都很大,往往變成惡鬼,陳田生前也不是好相與的,死後沒了顧忌,難保不會做出害人的事來,是以,木槿緩慢而平和地說:“我送你去見你的親人,然後超度你,你不能留在這裡。”

陳田這才想起,他還有父母在人世。母親本就身體不好,前些年他不懂事,也不知道孝順父母,好不容易改過自新,偏偏又死了。

他猛然看向站立在一旁的炎彧,命運何其不公,明明是同樣的人,為何有的人生下來就萬眾矚目,有的人要活的豬狗不如。

他已經不是人了,人間的法律約束不到他,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陳田抬起手,眼看著手指變成枯爪,五指彎曲,如鐵鈎一般,突然手掌脫落,直直飛向炎彧。

木槿的身體比腦袋先做出反應,手掌飛出的同時,人如離弦之箭撲向炎彧,可還是晚了一步,爪子已釘入炎彧的心口。

木槿伸手去拔,卻看到爪子上冒起一陣白煙,電石火光間明白過來,拿起一張紙符紙貼在利爪上。

陳田發出一聲慘叫,爪子嗖一下飛了回去。

那爪子冒著白煙,蜷縮成一團。

炎彧的身子趔趄了下,被木槿扶住,木槿咬破中指按在他的心口上。

心口處五個大洞,冒出黑色的鮮血。

木槿的手指只能一個洞一個洞的按進去,她怕炎彧毒氣攻心,拿出匕首,割破手掌,按在炎彧的心口上。

炎彧摟住她的腰身,鼻息間全是她發上木槿花的香氣,那一刻他竟感覺不到疼,只有手上柔軟的觸感,心咚咚地狂跳。

木槿捱得他極近,聽到了擂鼓般的心跳聲,以為他害怕,“別怕,不會有事的,我的血很管用。”

“我知道,我一點兒都不怕。”炎彧在她的耳邊輕輕說,“我是男人,應該跟你說不要怕。”

木槿沒好氣地斜了他一眼,“沒有男人女人,只有強和弱。”

炎彧的自尊心頓時受到打擊,想他習武十年,四五個壯漢近不了身,曾經手擒歹徒,拍動作戲也不用替身,能完成各種危險動作,在圈裡那是首屈一指的。怎麼到了她這,就成了弱男子了呢。

炎彧覺得有必要讓她知道,自己是個很強悍的男人。

“其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