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罵了聲晦氣,招呼大家,待會兒雨小了先回酒店休息。

都是臨時搭建起來的電路,怕下雨漏電。再說,也沒有要在雨中拍攝的劇情。

雨稍微小了點,除了留下看守器材的,其他人都坐車回去了。

臨走前,木槿猶豫要不要給他們幾道符,想想這幾天都平安無事還是算了。上車後,她跟炎彧說起這事,炎彧讓司機掉頭回去,“萬事防備下總沒有壞處,你把符給我。”

木槿給了他幾道符,炎彧撐著傘下去,一人發了一張,很嚴肅的囑咐他們,“符紙是有法力的大師寫的,你們必須隨身帶著,以防萬一。”

有人不信,當玩具在手裡把玩,“炎彧,你跟我們開玩笑呢吧,我可不信。”

“起先我也不信。”炎彧拽脖子裡的紅繩,拉出來後,繩子上繫著一張折成三角的符紙,“宅子裡不幹淨,別託大,免得出了事後悔。”

那人笑笑,沒有說話。待炎彧一走,便將符紙扔了,“你們信我可不信,老子的八字硬著呢,鬼神近不了身。”

有人勸他,“人家炎彧也是好心,下著大雨給咱們送來,好歹領個情。”

“呸,愛誰領誰領,老子不領,要不是他爺爺,老子現在還在家裡做少爺呢。”那人叫陳田,父親以前是炎彧爺爺公司裡的財務,因為手腳不幹淨,擅自拿走了錢,被炎彧的爺爺趕出了公司,此後的事業一直不順。

陳田原來讀的都是貴族學校,家裡沒有錢後,就去讀了公辦,他養尊處優慣了,看不起公辦學校的學生,三天兩頭打架,最後輟學回家。

陳田的父親去求炎彧爺爺,老爺子見他可憐,讓陳田到公司打工,這家夥不正幹,老是被投訴,炎彧爺爺沒辦法讓他去了劇組,也是圖個眼不見為淨。

好在陳田看多了白眼,知道脾氣要收斂,混的比以前好些了,跟著劇組做道具,每個月算是有了點餘錢。

可他跟炎彧不對眼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大家都知道,勸他別跟大明星過不去,炎彧的後臺硬,遲早自己吃虧,當著外人的面,陳田對炎彧很客氣,人後就冷言冷語的。

陳田嫌不解恨,又在符紙上踩了兩腳。

其他人無奈搖頭,都把符紙揣在口袋裡,人家大明星都戴脖子上呢,準不準的,最起碼心安。

幾個人把鋪蓋卷放到一起,說了會葷笑話,便各自睡了。

睡到半夜,總覺得身邊有人講話,陳田不耐煩地翻了個身,說話的聲音更大了,還有雨點子掉下來,難道漏雨了?迷迷濛濛睜開眼,漫天的雨水兜頭澆了下來。

陳田猛然坐起來,他發現自己躺在院子的草叢裡,衣服上沾滿了泥水,急忙跑進屋,屋裡一個人都沒有,“老韓,小馬,三水!”

沒有人應,陳田跑到另外的屋子,沒有人,鋪蓋卷也不見了。

草叢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按說那麼的雨聲不該聽見的,可陳田偏偏就聽見了,他扭過頭,只見草叢從兩邊分開,留出一條路,卻不見有人。

陳田心如擂鼓,腿肚子打顫,大聲問:“誰?不要裝神弄鬼!老子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