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6號。

恰好是週五。

上個星期天雲深就挑好了禮物。

一整天都過的有點飄,到了傍晚上最後一節課時, 他已經再也看不進一個字去。

腦袋裡不停地來回演練即將要說出口的話, 比小時候上臺演講還緊張。

挺沒出息的。

尤其是下課鈴響起的那一刻, 腦袋裡那根弦就跟被繃到極致一樣,只要輕輕一扯, 就會斷掉。

輕輕吐出一口氣, 他才敢看向程一:“這個星期你不回家是吧?”

程一眼神怪異的瞥他一眼:“失憶了?我上個星期回的家, 這個星期肯定是要留下給你補課的。”

雲深揉了把腦袋,居然沒反駁。

臉色看起來還挺緊張。

程一敏銳的嗅到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 但到底是什麼,她一時沒捕捉到。

兩人收拾好東西往外面走。

旁邊還跟著一起往學校門口走的宋韻。

自從宋韻知道她週末給雲深補課後, 程一也就沒再刻意找藉口和她避開了。

兩人手挽著胳膊往前走。

雲深單肩挎著包不緊不慢的隔一小段距離跟在後邊。

走出幾步, 宋韻賊兮兮的往後邊掃了一眼,確定雲深沒往這邊看, 她壓低聲音:“小綿羊, 你最近跟雲深......”

話還沒說完就被程一打斷。

“這事過不去了?”她抿著唇, 神色平常:“跟你說一萬遍了, 我跟他之間純潔的很。”

她沒打算在高中畢業之前和雲深在一起。

“是麼?”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啊。”

宋韻居然沉默了,垂頭盯著腳尖一副我有心事但我不說的樣子。

程一定了一下,盯著她的側臉:“你聽到什麼事了?”

“沒......”

“知道騙我什麼後果吧。”

“知, 知道。”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想好再開口。”

“......”這話說的,跟刑訊逼供似得。

宋韻瞅了瞅程一,又悄悄瞅了瞅雲深。

餘光不期然和雲深的撞上。

扛把子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眼底一片漆黑,跟沒融化的冰面似得。

四月份的天氣,宋韻縮了縮脖子。

還是得罪小綿羊好了。

最多就是數落她幾句,冷她兩天。

得罪了扛把子萬一毀容呢。

她抿唇,心慌慌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沒什麼,就最近看你跟他走的挺近,覺得該提醒你一下,畢竟大佬越長越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