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十年前吧,寺裡來了一對逃荒的母子,主持看他們可憐,便收留了他們,但是寺裡有規定,女人是不能留在這裡的,所以他們必須要走。

“那,他們後來走了嗎?”司嗔嗔聞著茶香,聽著他的故事,慢慢盤算著,似乎是意料到了什麼事情,但是又不能確定。

那和尚正要說些什麼,不想鳳紹澈卻先說道:“嗔兒,他叫圓尚。”

圓尚?聽到這個名字的同時,司嗔嗔稍微算了一下,但是卻只看到一片空無,什麼也沒有,再抬起頭來的時候,正巧看到鳳紹澈那凝視需要她解釋的眼神,她微微的搖了搖頭,示意圓尚:“接著說吧。”

彼會看不到呢?她不清楚,以前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後來,他們娘倆就在山腳下住下了,但是僧人們會不時過去幫助他們做一些粗活,那男孩子,那年才十歲,他腿腳受了傷,幫不了他母親什麼忙,之後的整整三年,他都在養傷,直到十六七歲那一年,才開始跟著寺裡的僧人們學習武術,練習筋骨。”

司嗔嗔點頭,“好事啊。”

“可是不久,那孩子突然就消失了,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似乎一下子就從人間蒸發了一樣,誰也找不到……”

“所以,你在懷疑,這件事情,是他回來搞得鬼嗎?還是說,你感覺到了,或者你聽到了什麼風聲。”司嗔嗔問道。

圓尚搖了搖頭,表情很平靜,他道:“我們都以為他死了,如果真的是他做的的話,那麼也只能是鬼魂了。”

“死了?”聽到這句話,小芸的嘴巴張大了最大,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如果真的死了,那就是鬼了,她怕怕的往司嗔嗔的身邊靠了一下,但是嘴裡扔不停的吃著桌旁的東西。

司嗔嗔點了點她的頭:“真是吃貨。”

吐了吐舌頭,小芸不敢說話了,她只靜靜的聽著。

圓尚倒是客氣,大概是聽到了小芸一直在吃東西的聲音,便道:“若是姑娘不夠吃,可叫廚房多準備一些過來。”

“你不用管她,快說後來怎麼樣了?”司嗔嗔將小芸的頭按到一旁去吃,這丫頭,倒是打擾了她聽故事的興致了。

圓尚平和了表情,接著道:“之前的第一任主持死的時候,我似乎聞到了屬於他身上那股味道,但是似有若無,我也不敢妄自下判斷,更何況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你跟他很熟悉嗎?”司嗔嗔問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圓尚朝著她的方向點了點頭:“他們母子在山腳下住了多久,我便在山腳下唸了多久的經。”

那時主持看他一人常在這山人無人照顧,又心生怨憤,便讓他一人思過,只不想,這一思過,便思了十年,也陪了他們母子在那山腳下住了七八年了。

“你說的那個男孩,現在也得有二十好幾了吧,過去了這麼多年。”司嗔嗔問著,心裡暗道,若是有二十好幾的話,雖然他的腿腳天生不方便,可是後天勤休苦練,一定是可以練成一番功夫的。

圓尚答道:“若是他能好好的活著,現如今,也有二十七八的樣子了,不過大夫說了,他的腿疾是年紀越大越嚴重,甚至可能會走不了路,所以這便是我糾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