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是自己早已知道的結局,但是明白聽到的時候,他還是有些不舒服。

他笑了笑,說道,“司姑娘本來就是一個十分有才華的人,眼下這麼說,只不過是想要拒絕我這麼一個糟老頭子罷了。我也是有自知之明的,自然是知道配不上司姑娘。”

以前,司嗔嗔的心裡還有對他的溫情。

眼下聽到他這麼說了之後,她就十分討厭這樣的男人。

一直都是自暴自棄的說法,給人的心裡十分厭煩。

本來就不是自己應該面對的,為什麼這個人硬要強加給自己?難道他有喜歡自己的權力,自己就不能夠拒絕他了嗎?

她笑了笑,神色之中頗有幾分動容。

本來就不是自己能夠做主的,這一切的事情又何必全部都放在心上。

她的心裡有些淡然,說道,“餘老先生不要在繼續說了。我看你滿面愁容,似乎並不僅僅只是為了這一件事情。”

餘銎也不知道是為什麼,聽到她這麼一說,就將自己心裡的苦全部倒給了她聽。

她聽著他的話,心裡頗有一絲不幸福。

想起剛剛在清心那裡看到的禁書,眼下這件事情並不是這麼簡單。

她輕聲問道,“郝大人親自登門,可能這件事情要想完結的話並沒有那麼容易,先生的心裡還是要有一個心裡準備。”

她叫他先生,一是為了尊稱,二是為了報答他曾經對自己的啟蒙之恩。

想到自己的基礎,全部都來自於餘銎,司嗔嗔心裡的火氣就消了一些。或許自己眼下墮入風塵,他才覺得有機會吧。

餘銎是一個很有師德的人,若是知道自己曾經是他的學生,自然會壓抑自己的想法的。只是眼下壓根兒就不能跟他說這些。

他的話語裡有些無聊,整個人都給人一種十分悵然的感覺。

曾經崇拜的人,也有這麼幹澀的一天。

就像是一個曬了很久太陽的橘子,早已沒有了往日的鮮嫩多汁,但是還是會給人一種浪漫的錯覺。

司嗔嗔呵呵一笑,這件事情不由自己做主,自己也不要想太多了。要不然的話,就會跌落陷阱裡面,完全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她說道,“先生要知道,我只是聽你傾訴一番。真正要解決這件事情,還是需要你自己去面對。”

說這話的時候,她正在給餘銎斟茶。

熱騰騰的茶水,蕩漾出清逸的茶香。

餘銎拿起那杯茶,看著眼前的人,心裡頗有一絲不自在。

他說道,“你為什麼要這麼說,難道你心裡真的不知道我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嗎?你這樣做,讓我的心裡有些失望啊。”

司嗔嗔眼下壓根兒就不關心他的心裡到底想的是什麼,只是淺淡地笑了。

她是一個十分現實的人,每一次在利益的關鍵處,總是會將一切都說清楚。要不然的話,到時候發生了糾紛,一百張嘴都說不清。

眼下餘銎彷彿將自己當成了依靠,司嗔嗔一個弱女子,怎麼可以挑起這南臨文脈的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