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心翩然出門,司嗔嗔看著她的背影,心裡有些沉思。

這時候,窗戶搖晃了一下。

她笑了,說道,“既然來了,又何必躲著,還請現身吧。”

那人身穿一襲白衣,衣服上繡著木槿花。

司嗔嗔笑了笑,說道,“你終於還是來了。我還以為上次爭吵了之後,你不會再過來的呢?”

她的嘴角若有若無地噙著一絲諷刺,臉上和眼神裡面都是淡淡的。

她端起自己的那杯茶,自己悠閑地喝了起來,根本沒有理那一個人。那人見司嗔嗔這樣,心裡有一絲悽楚的感覺,神色裡頗為動容。

他走了過來,臉上猶如月華之光,說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將茶喝出了酒的感覺。你為何這麼寂寥,讓人看著了之後,心裡有些心疼。”

她看了他一眼,目光中有些猶豫,不知道他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

她笑了笑,心裡暗自嘲笑了一下自己,有什麼資格去追究別人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人們可以選擇用他們自己的方式對待自己,因為自己對於他們來說,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她臉上有一絲諷刺,心裡暗暗埋汰著自己。

是自己先喜歡眼前這個人的,所以什麼方法也僅僅只是覺得應該試一試。對於別人喜不喜歡自己,只是承受,沒有資格去說人家為什麼不喜歡自己?

若是有一個男子,跑過來責罵自己,為什麼不喜歡他……

司嗔嗔想到這裡,心裡湧上了一絲笑意。這世間的緣分還真的就是這麼奇妙,讓人覺得有一種妙不可言的感覺,只是每個人卻徑自沉浸其中。

她抬眼望著眼前這個男人,他的眉目可以入畫,是那種最清雅的畫。

眼下他的臉色十分不好,像是失去了什麼一般。

她呵呵一笑,說道,“你這次過來,應該不是為了上次的事情吧?如果是的話,我想我們沒有什麼商量的餘地了。”

溫啟華坐了下來,看著身邊的這位女子,眼神裡面有一絲動容,說道,“三皇子被關了進去。”

司嗔嗔臉色一變,這件事倒是出乎自己的意料。

她嘆息了一聲,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溫啟華說道,“兵部尚書朱大人是三皇子的嫡系,這個你不會不知道吧?”

司嗔嗔搖了搖頭,雖然知道三皇子有意拉攏朱墨。但是並不知道,原來還有兵部尚書這一條暗線。她抬起了頭,看著溫啟華,臉上有一絲倔強。

她清冷的聲音說道,“那又怎麼樣?朱令雄現在都還好好的,沒道理三皇子現在卻要進去啊。”

朱令雄的那批珍寶全部進入了司嗔嗔的口袋,雖然官府的人有找過各種名義前來檢視。但那時候人雖然多,並沒有誰記得,那裡面具體有些什麼。

司嗔嗔將原主藏了起來,只是拿自己平時的一些稀罕玩意兒湊數。那幫人即使絞盡了腦汁,也想不出什麼十分動人的故事。

想要編造與之有關的罪名,痛打落水狗?對不起,司嗔嗔並不想給他們這個機會。

她做事講究一個分寸。

每一件事情都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而不是為了給自己添堵。因此即使遇到了事情,司嗔嗔也傾向於自己冷靜的處理,而不是落寞地躲在背後。

她呵呵一笑,神情之中有一絲歡笑在裡面。

她晶亮的眸子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不知道他還有什麼意圖。

溫啟華突然覺得,自己對眼前這個女子是看不透的。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什麼,也不知道她心裡的態度。

她彷彿和自己最初見到的那個小女孩兒不一樣,那時候,她只是一個要飯的。在落魄的街頭,一個人流浪著。

但是,他一眼就看出了她的不平凡。

若是一個窮苦人家的女兒,她的面板自然是皸裂的、發黃的,定然不會是這麼完好如初的。她像是一個體驗生活的富家小姐,故意將自己弄成一個落魄的模樣。

他的心裡覺得很有意思,暗暗跟了她幾天。

她發現她晚上住在一個破廟裡,雖然小心翼翼,但是並不驚慌失措,神情之中頗為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