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她開口詢問,只見一隻閃著寒光的短箭從眼前呼嘯而過,“叮”的一聲直直釘在木屋的柱子上。

這是…有人行刺?!司嗔嗔被溫啟華一把拽起藏在身後,嚇得不敢做聲。

“來者何人,躲在暗處怕是見不得人?”

映著清冷的月色,司嗔嗔小心翼翼的從溫啟華背後探出頭來,模糊中似乎能看到幾處人影,影影綽綽隱沒在竹林中。

溫啟華看的更真切些,這些黑影少說也有十幾個,一看就是有備而來。恰巧此時暗衛都被自己支開了。對溫啟華他們的行動似乎早有預料,太蹊蹺了。

溫啟華握緊手中軟鞭,手指因為用力而指節泛白。沒有退路了,背水一戰吧。

他放低語調,用只用他倆聽得到的聲音快速對身後的司嗔嗔耳語,“一會兒我把他們攔住,你趁人不備躲到木屋裡去,萬不可發出響動,聽清楚了?”

司嗔嗔自然明白自己的存在只會拖累他,沒有多做猶豫答應了。心中思量了些許,輕聲說了句“注意安全。”

有多久沒聽到司嗔嗔這般關懷,雖然只是區區幾個字,但這句話對溫啟華來說太過珍貴,語氣中的擔憂絲毫不加掩飾。

他甚至懷疑方才自己幻聽了。心下一陣狂喜,她心裡是有他的。

眼下卻不是糾結此事的時辰,黑衣人緩緩走出竹林,漸漸向兩人逼近,今晚生死有命,但為著司嗔嗔也只能盡力一搏了。

只一打眼的功夫,黑衣人們就逼到跟前,與劍拔弩張的溫啟華不過四五尺的距離。

敵眾我寡,只能先發制人。溫啟華手中軟鞭往腳下用力一掃,揚起的沙土大片的砸向對面的黑衣人。

沙土確是極好的防禦手段,趁他們混亂的空當,他沖身後低喝一聲“走!”

司嗔嗔深深看了擋在身前的男人一眼,迅速轉身閃入身後木門中,離得最近的黑衣人發現了她的動作,試圖上前阻攔。

溫啟華一個跨步,來到了沖在最前面黑衣人的左邊,一把抓住他左手的細刀,另一隻手抓住他的手臂,用力一擰,發出咔嚓一聲,肩關節已經脫臼,黑衣人一聲悶哼疼暈過去。

這可是個極好的下馬威。短短一瞬間,就有一個同夥栽在了他手裡,剩下的黑衣人面露不安,紛紛顧慮著不敢上前。

可到底是受過特殊訓練的死士,只猶豫片刻便低聲吼著又沖上前來。

手裡僅有一條軟鞭傍身的溫啟華心裡也是沒有多少底氣的,這些黑衣人個個身懷武功,且有利器在手。若是長時間交手,僵持下去吃虧的定是自己。

可眼下又沒有萬全之策,只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邊抵擋黑衣人的進攻邊節節後退,溫啟華漸漸力不從心,眼看就要退到木屋門前了。他心裡不安,手上的鞭子也淩亂了。

近身的一個死士瞅準機會揮起長劍,在手中一番,劍鋒就在溫啟華的右臂連同袖子在內,劃出了一道又長又深的口子,鮮紅的血液從肉裡滲了出來,很快染紅了他的衣衫。

手臂吃痛,一時沒有拿穩手中的軟鞭,隨即甩了出去掛在竹子上。

這下可好,手無寸鐵的溫啟華心裡涼了大半,今夜恐怕是兇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