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夫人在收到暗衛的彙報後,那保養得當,看起宛若三十出頭的臉,頓時拉的老長。

正鬱悶時,溫啟華卻是滿身冰寒的回來。

一年半沒見兒子的丞相夫人,說不想念是假的。

可正因如此,才更氣惱。

昨日下午,兒子突然回來,可到丞相府的只是行李,人,卻是去了珍寶閣,至於珍寶閣發生了什麼,她是打聽的一清二楚了,結果昨夜兒子回來,卻是悶頭進了房,門窗緊閉,半隻蒼蠅都進不去,她連臉都沒瞧見一分,氣的她一晚上沒睡好。

可不,一大早的,相公上朝也就算了,兒子又不見了,派人去打探,卻又是關於那個女人的,丞相夫人如何不氣惱。

想起司嗔嗔,丞相夫人就忍不住的磨牙。

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可那司嗔嗔,才華橫溢,把丞相夫人這個無才的給氣的上不去下不來,再者,女子生的過分美貌,那就是賤命,禍水命!女子當生的溫婉端莊才是!

拋開這兩點不言,那司嗔嗔的家世,寒門的寒酸了都!

她兒子那般好,卻娶了這麼一個一無是處的女人回來,一年半不到,那女人便狠心的走了。連子嗣都沒生下半點,後來一查,可不得了,這司嗔嗔偷偷吃了足足一年半的避孕湯!如何懷得上!

這女人,就沒想好好的跟她兒子在一起過!

“去哪了!”

丞相夫人黑著臉,語氣裡已是忍耐到了極致。

溫啟華緩步坐下,聲音裡難掩寂寥,“母親既然知曉,何需在兒子心上插刀,昨日是兒子不對,兒子應當和母親一起用晚飯才是。”

丞相夫人一聽,頓時心肝兒疼了起來,自己就這麼一個兒子,丞相府裡沒有姨娘妾室,自然也沒有其他的庶子庶女,她生兒子時難産,把溫丞相給嚇得再不許她生,說一個孩子就一個,也不肯納妾。

可是就這麼一個兒子,一顆心,全在那一無是處的司嗔嗔身上,丞相夫人一口氣梗在喉間,卻也是不忍讓兒子心傷,“你該放下了,左右不過是個女子罷了,滿京城的閨秀,總有入了眼的。”

頓了頓,丞相夫人又不動聲色道,“那司嗔嗔替兄上朝,拋頭露面,德行實在差,配不上你。”

“母親。”溫啟華皺起了眉,顯然不愛聽丞相夫人這般埋汰貶低司嗔嗔。

他調查過,欽天監監正,溫丞相兩人是知道司嗔嗔的真實身份的,也正因如此,他才鬆了口氣,若是讓其他人知曉,她司嗔嗔,有幾個腦袋夠砍?

想起那不知所蹤的司池遲,溫啟華的眸子深了又深。

司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但是司嗔嗔這個蠢女人,那般愛錢,怎會放下他這麼一個富可敵國的相公,跑去當勞什子欽天監副監!

司池遲,定是其中一個原因,可是他想不通的是,最關鍵的問題是什麼,能讓司嗔嗔如此決絕。

“罷了,明日我與你父親啟程去江南避暑,武帝殘暴,你當萬事謹慎才是。”

丞相夫人也明白當中的牽連,如今溫丞相提前退位,一是為了歷練兒子,二是受不得兒子在江南為了個不值當的女人日夜消沉。

“兒子謹記母親的教誨。”

次日一大早,因為要走馬上任上朝,溫啟華也沒機會送父母出行,但想到能看見那…嗯,司嗔嗔,心裡慰藉了幾分。

也不知是不是昨日宮門口的事太過招眼,滿朝連帶武帝都知道,欽天監副監跟溫啟華十分不對付了。

武帝眯眼打量了一番有好些年沒見的溫啟華,果真是豐神俊朗得很,可惜那眼下的烏青,可如何都消不了,想起暗衛這些年傳來的訊息,溫啟華自打和司嗔嗔和離之後,就日夜消沉了,此番溫丞相這個老狐貍突然告老,想來也是忍不下去唯一的獨子還是嫡長子,這般自我糟蹋了。

別的不說,溫家世代中立,忠於在位者這件事,如假包換得很。

光是這一點,即使是殘暴的武帝,也曉得該給幾分臉面,不然也不會答應的那般爽快。

“倒是好多年未見了,似是快三年半了罷。”

百官們面面相覷,似是不敢置信,武帝竟在上朝的時候,這般閑情的和溫啟華敘舊。

也是,武帝怎麼都不會因為一個小小的九品芝麻官,就寒了溫家的心不是。

再說了,當初提出和離的,可是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