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守護者的選擇

面對著葉天雲的提問，小雪瞬間沒話說了，因為，鬼知道其他的混沌之種在那！要是小雪知道的話，估計她早就迫不及待地帶著葉天雲去找了……好吧，目測至少有一個混沌之種是在天界，但鬼知道這個世界的天界怎麼走！

最後，小雪只能傻傻笑了兩聲，答非所問地鼓勵了葉天雲兩句，然後果斷跑路了，簡單來說，就是把難題重新甩給了葉天雲，誰叫你是“天命之人”呢，這事當然要找你！

葉天雲無奈的聳聳肩，穩穩接住了這個大難題，估摸著自己要是長時間沒有進展，還要想想怎麼哄小雪，不然又要跟自己鬧了，如此想著，葉天雲反正無事，也便開始了四處亂轉，當先去焚天火域看了看，這裡還是那麼炎熱，雖然火域中的火焰不強烈了，卻還在兇猛的燃燒著，一般人不能靠近。

然後，並沒有什麼發現，之後的冰雪城雪域，還有雷海的原址都是如此，不過想想也對，兩個混沌之種哪有那麼湊巧出現在同一個地方，這麼有目的性的去找，可能最終尋到的機率反而不大了。

悠悠嘆了一口氣，葉天雲決定進入真正的隨緣模式，反正小雪在最初時說過，這事情不能著急，該找到的總會找到的，就是不知道當以後小雪催促自己鬧脾氣時，她自己會不會想起這在她口中親自說出的話，反正這也不是太關自己的事，是小雪她不想辦法，嗯，就是這樣。

然而，葉天雲若是天命之人，又怎麼能就這麼平靜下來呢，就在這個葉天雲打算跑路無事一身輕的時候，忽然，天空中閃過一道光芒閃現，緊接著一個石塊憑空出現，落在了葉天雲的手中……

另一邊，此時此刻，在不知何處的一片荒郊野地中，老王在不知愣了多久後，終於回過神來，他站起身來，拍打下手上沾染的泥土，望著周圍的世界，微微搖著頭嘆了一口氣，看他的樣子，似乎剛剛是丟出了什麼東西。

“都該結束了吧？”目光似隨意地盯住了一片飛落的樹葉，老王嘴唇微動，輕輕自語道，只是這聲音卻全然沒有了之前的音色，其中包含著的，是一種無盡的滄桑，而其中的情緒又不是隻有這一種，難以看透，很是複雜，就在這滄桑之中，老王的臉上便緩緩綻開了一抹笑容：“力量傳給了那小子，混沌之種也歸主了，只是這風沙城……算了，會有人管的吧。”

聲音似悲似喜，又無悲無喜，最終，老王遙遙看著北方，還是慢慢閉上了眼睛，儘量讓那個自己守護了一生的城池，在記憶中悄悄消失，變淡，反正自己就算有心，以後也無力守護了。

沒過多長時間，老王睜開眼睛，彷彿忘卻了風沙城的存在，眼神沒有停留，轉向了另外的幾個方位，在東、南、西幾處一一掃過，眼中光芒閃動，不知在想什麼。

“還真是羨慕朱雀那幾個傢伙，心思單純啊，說守護，就真守護了一輩子……”最後，老王再次閉上眼，哪裡也不看了，嘴唇卻是開合，悄然唸叨了兩聲。

都說“女怕嫁錯郎，男怕入錯行”，老王現在的心情也不過如此吧，在不知情形的情況下決定了自己的一生，雖擁有的力量無人能敵，但心中的情緒，又有幾個人能理解？他們最初都不是天生的強者，只是最普通的生靈，智慧還不及人類，但誰也想不到，最後他們就成為了這個世界的守護者，守護二字，是榮耀，是萬民敬仰的物件，卻也是枷鎖，玄武……老王便在懵懂中，走上了這條並不適合自己的道路。

這也是他一直在世間四處遊走的原因，但有些東西，一旦套在自己身上，又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地褪去，況且他再走，又怎麼能走出這個他早已熟悉不過的世界。

所以，到最後，老王選擇了另外一種方式……

“如此，正好，修羅留下的殺氣直接毀滅壽元，無人能解，我還正好能活個百年，就讓我像普通人一樣，過個一生吧！”老王臉上的表情忽然轉變為了解脫似的笑，他張開雙臂，仰頭看著無盡的蒼穹：“話說情之一字，力量還真是強大呢，竟能硬生生造就出修羅這等生靈……那就讓我也體會一下真正的生命吧，也不枉塵世此行……”

老王輕聲念著，忽然，天空動盪，一道土黃色的光芒憑空出現，自天而降，籠罩在了老王的身上，這是老王的本源之力，卻被老王強行分離了出來，此時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控，而老王沒有任何阻擋，任憑那洶湧的力量傾斜在自己的身上，抹除著他的力量，記憶……

不過這些都是很簡單的，那力量聚集的多了，逐漸展露出了另一個逆天之處，竟然讓老王臉上的皺紋和他那頭髮上的些許灰白漸漸褪了下去，就連他的身高，都在以一個很快的速度降低著。

返老還童是不可能的，這只是容貌的改變而已，最後，老王擁有的生命還是隻有百年，而且，因為沒有力量在身，他也會像普通人一樣再次變老，真正的變老，直到百年，當然，同樣因為沒有力量，面對著人世的種種，天災人禍，可能都到不了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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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不是沒想過徹底的新生，但命運輪迴無法跳脫，就連抹除自己曾經存在過的痕跡也不可能，所以，離開這個世界便是最好的辦法了，天空中，那黃色的光芒也完成了老王提前定好的任務，開始向著一處凝聚，不停的凝聚，很快，那磅礴的力量就擠得空間劇烈搖晃，像是要破碎。

只是，這還不夠，必須貫穿到另一個大介面！所以那力量還在不斷地凝聚著，只是老王卻已經變成了一個幼兒的模樣，閉著眼睛，對周圍的一切無知無覺，也沒有保留有任何的記憶，彷彿死去了一般。

一陣風吹過，捲起他稚嫩的頭髮，那風卻又被前方強大的力量排開，他的頭髮再次微微擺動，如此往復迴圈，終於，兩分鐘過後，力量到達了一個極點，“嘭”的一聲，空間轟然破碎，從這裡，可以看到那碎裂的空間，無盡的黑暗之後有著另外一個世界，那裡有繁華的車流，現代的都市，與這裡的格調全然不符。

發現新的世界，那些力量繼續按既定的程式執行，捲起地上稚兒的身體，輕輕送向了前方的另一界，那面的空間微微碎開一道裂縫，稚兒被猛地推入進去，他身上裹著被子，安全的落在了地面上，在他的身邊還有一戶人家，那股力量進入那戶人家中稍稍旋轉了一圈，似乎確認了什麼，而後力量退出，那空間通道在自然規則下瞬間閉合，沒有留下任何破碎的痕跡。

在另一界，沒過多久，一箇中年人從屋內走出，拿起院中的農具，似是想去做什麼農活，但當他走到門口，看到地面上的孩子時，那些農具全部“啪嗒啪嗒”掉在了地上，後來據他說，這是上天賜給他們這對無兒無女的夫妻的禮物，所以取名，天賜。

只是，都說三千大界，不管這裡是哪個世界，都和之前的“老王”，和另一個世界的玄武沒有關係了。

葉天雲不知道這些，也沒有其他人知道這些，對於他們來說，玄武只能說是無聲的消亡了，畢竟冥冥之中，幾大守護者的相繼消逝已成定局，人們也不會去多懷疑什麼，而且，玄武也確實算是以另外一種方式消逝了。

只是，當一切都沉寂之後，在玄武離去的地方，那剩餘的能量卻並沒有完全消散，土黃色的光芒四溢，映照得周圍亮堂堂的，如此濃厚的能量就算沒有玄武之前留下意念的刻意控制，在這沒什麼靈氣的空氣之中也會很快的自然散去，但現在情況明顯不對，因為那團土黃色漂浮在半空中，竟就這麼穩定了下來，彷彿那裡不是能量，而是一團實物一樣，風吹不動也不散，與這個世界上的規則明顯不符。

而這種違背規則的情形僅僅持續了一小會兒，那團能量就忽閃了一下，緊接著，整片光亮竟就這麼快速地變淡，直至消失在了空中，只是在天空中那個位置，卻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粒黃色的光點，那光點停頓片刻後，極速向著北方飛行而去。

與此同時，像是有所感應一般，葉天雲感覺到寵物空間中傳出一陣異常劇烈的波動，下意識的，葉天雲便將絨絨給放了出來，而絨絨出來後，立在葉天雲的肩頭，望望四周，又有些茫然，似乎連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出來。

“絨絨？有事嗎？”葉天雲問道，他相信絨絨不會無理由的跑出來，但面對葉天雲的提問，絨絨也是隻能搖搖頭，說不出個所以然，無奈，葉天雲只能讓絨絨先在自己的肩頭蹲著，他的目光卻看向了方才落到自己手中的那塊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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