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亦書一路從樓氏集團大門闖到董事會議室時,他甚至都沒想到,事情會進展地這麼順利。

“這是誰?”

“長得和樓總好像啊。”

“他往頂層董事會議室去了!“

用那張極具辨識度的臉,和理直氣壯的氣勢,樓亦書毫無阻攔地推開了會議室的門。

大大小小的董事齊刷刷看向他,有齊刷刷看向樓蘭庭。

眼神在兩人相似度極高的臉上來回徘徊。

“樓總……”張特助都蒙了,上前一步請示。

是不是該把來人趕出去。

樓蘭庭也懵了一瞬,立刻反應過來,緊皺著眉說:“這位先生,有事請到休息室等我。”

張特助收到暗示,立刻上前,半強制地想把人請出去。

沒想到樓亦書被酒色毒掏空了的身體,在關鍵時刻也能爆發出些力量。

他直接拉過一把辦公椅,穩穩坐在了樓蘭庭對面,那張在對面人臉上從未有過笑意的臉,此時卻露出拙劣又劣質的笑意,粗啞的公鴨嗓吐出那句驚呆眾人的話:“哥,怎麼不歡迎我嗎?”

大手緊緊握住輪椅把手,指關節都因過於用力而發白,樓蘭庭極力壓制住自己的暴躁的情緒。

這是他傷後迴歸的第一場董事會,太多人等著看他狀態,如有一絲異常,都是那些老狐狸推他下臺的理由。

所以他保持著異常的冷靜:“無論你是誰,這都不是處理家務事的地方,去休息室等我。”

眾人譁然。

樓蘭庭這句話,難道是承認了樓家還有第二個繼承人的事!?

樓亦書卻不滿與此,他的目的可不是給樓蘭庭填填堵就完了。

“誰說這是家務事了。”他露出了滿口的黃牙,笑得噁心又低俗,得意地癱坐在椅子上,手抖得像個帕金森症人。

但誰都看得出來,那是毒癮後遺症。

廋到異常的手扔了一份合同到會議桌上。

眾人的注意力立刻放到了這份神秘的檔案上。

沒人看到樓亦書手腕內側,那個熟悉的紋身。

鳳如雪沒心思看接下來那場漫長的拉鋸戰,無非就是就樓氏集團的股份繼承問題來來回回地吵。

好在,樓蘭庭有老樓總早年留下的公證遺書。

只要樓亦書拿不出時間更晚,並且公證過的老樓總遺書,他就無法從樓蘭庭手裡搶走樓氏。

鳳如雪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樓亦書手腕上的那個紋身。

似蛇似圓的簡約紋身,並不是什麼常見的款式。

而這個圖案,她在莊蓓的手臂上,還有已死的卡車司機的車上,都見過。

一個是突然冒出來的私生子,一個是圍在她身邊,試圖離間她和所有人的影后,一個是“酒後失控”的已死卡車司機。

再怎麼想,這三個人都不會有什麼交集。

但三人出的時間過於巧合,甚至他們的目的都隱隱指向鳳如雪和她身邊的人。

沉思的鳳如雪被男人低沉的聲音打斷思路。

“……所以,你願意再給我一個機會嗎?”

鳳如雪猛然回神,錯過了他之前的話,只是有些茫然地問:“什麼?”

樓蘭庭一愣,有些苦笑地重複:“我說,那天我並不是故意不守承諾的。你也看到了,我根本無法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