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寶想了半天,終於的出來一個結論,現在想要進門的這個人,是個賊。

陳明所有的身家可全在這間屋子裡面,他將大寶和左思留下來,也是為了看他的東西,怕大寶理解不了,陳明還特意告訴了大寶,讓他好好看家護院,大寶也答應了下來。

大寶自己可是也知道,陳明有錢,他們吃的香燭供奉也會好上一些,陳明沒錢,他們吃的東西也會自然也會被剋扣掉,他們的命運是聯絡在一起的,大寶不得不進自己的全力。

將裝著左思的黃紙傘放在床上,大寶摸了摸光滑的紙傘,柔聲說道:“小寶乖乖的,哥哥馬上就回來。”

外面的鎖已經被開啟了,鎖鏈發出咔噠的輕響,大寶神情一凜,做出自己最兇惡的表情,朝著門口處飛了過去。

房門剛剛開啟,蔗姑便看到了那個穿著長袍馬褂的男鬼朝著自己撲了過來,她的反應極快,當即便將自己手中的符紙貼到了大寶的臉上面。

蔗姑手裡的這些符紙可是她的師兄親手所畫,效力自然不是陳明那種半吊子可以相比的,符紙一貼到他的面上,大寶的臉便像是澆了熱油似的,滋滋地冒著白煙。

符紙之中蘊含著的陽氣極其龐大,大寶是個陰鬼,不到百年道行,天賦又不高,哪裡經得住這樣子的侵蝕,他哀嚎出聲,躺在地上不停地打著滾,整個屋子裡面都回蕩著他地哭嚎聲。

鬼哭神泣不是普通人能聽得到的,這邊這樣大的動靜,卻沒有將人都招惹過來,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

為了防止節外生枝,蔗姑反手關上了房門,看著疼得在地上打滾的大寶,蔗姑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

她記得分明,之前她用天眼檢視的時候,那個滿身怨氣的鬼就是被這個鬼抱在懷裡的,這個鬼雖然看起來無害,可是誰也不能保證,他就是真的無害。

想來也是,能和那麼一個滿身怨氣的鬼魂混在一起,他到底是個什麼路數,還兩說呢。

蔗姑的視線很快從大寶身上移開,在房間裡面掃了一圈兒,最後落在了床上的那把黃紙傘上面。

這東西她認識,是撞鬼所用的法器,道家這麼多的門派,每個門派裝鬼所用的法器都是不同的,像他們這個門派,用的便是瓷壇。

蔗姑對道家的門派多少都知道一些,像這種用黃紙傘當作法器的,她之前從未聽過,不過既然養的這麼邪氣的鬼,想來也不是什麼名門正道。

蔗姑這麼想著,快步走了過去,掐指念訣,想要在那厲鬼被封在法器之中的時候,徹底消滅了它。

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大寶的魂體已經被陽氣符折騰地神魂不穩,隨時都有消散的跡象,即使已經到了這種地步,看到這個剛剛在自己腦門上貼了一張符紙的女人要去找自己的弟弟,大寶忍著劇痛,掙扎著朝著她撲了過去,死死地抱住了她的腿。

“不許傷害小寶,誰都不許傷害他......”

此時大寶的意識已經模模糊糊的了,他腦子裡面只剩下一個念頭,就是要將這個可惡的女人拖在這裡,讓她不能去找小寶。

意識模糊之間,大寶隱約看見床上的黃紙傘中飄出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他似乎喊了一聲什麼,大寶意識已經臨近了潰散邊緣,喃喃地喊了一聲:“快跑......”

之後,他的意識便徹底被黑暗所吞沒,整個人暈厥了過去。

剛剛從傘裡面鑽出來的左思看到這一幕,眼睛瞬間睜大,她身形一閃,出現在了大寶的面前,看到大寶腦門上貼著的那個黃色符紙時,左思想也不想地伸手將那個符紙給接了下來。

符紙上的陽氣已經消耗了一大半兒,被左思捏在手裡之後,很快便被她捏成了齏粉。

當看到左思真面目的時候,蔗姑倒抽了一口冷氣,身形急退,拉開了與左思之間的距離。

左思的外貌一直保持在五歲孩童的樣子,因為之前陰氣吸收的太多,她的身體呈現不自然地灰黑色,一條條的裂紋遍佈在她的身體上面,這使得她整個人看上去極為可怖。

蔗姑倒抽一口冷氣,反手將後背上面的桃木劍抽出來拿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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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思只看了蔗姑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全部的注意力全都擱在了大寶的身上。

剛剛那道符紙的威力太強,大寶的身體隱隱的已經呈現透明狀,左思看到他這個樣子,心口處十分地不舒服,她說不出來那種感覺是什麼,只是覺得,看到大寶這個樣子,她會很不舒服。

左思將手放在了大寶的身上,體內洶湧的陰氣朝著大寶的體內灌輸進去。

得了左思的陰氣,大寶的身體慢慢地凝實了起來,他的天賦不強,本也就需要不了多少陰氣,陰氣灌輸進入他的身體中之後,他很快便恢復了過來。

蔗姑看著左思的動作,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如果左思真的是惡靈,理論上來說,她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

眼前的一切都透著詭異,可是左思的樣子,和她身上的那些陰氣是做不了假的,蔗姑的眼睛眯了起來,手中的桃木劍高高舉起,朝著左思刺了過去。

這把桃木劍是師兄特意做了送給她的,據說是用了百年的桃木製成,對鬼物的傷害極大。

然而,桃木劍刺過去之後,那個鬼物不躲不避,直接將桃木劍抓在了手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