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淡,我新來的鄰居叫花滿樓。

人如其名,花滿樓的居處種滿了花,無論寒冬酷暑,花滿樓的小樓裡必然都鮮花滿樓,馥郁芳香。

我喜歡一個人待著,不喜歡人際交往,但花滿樓卻是個例外,他是那種很獨特的、相處起來令人很舒服的人。

和他待在一起,就算幹坐著一整天,什麼都不說,也不會難受。

當然,前提得是我有書看的情況下。

有書看,看好書,好看書,高質量的好書使腦子裡的精神世界充實無比,便不會覺得乏味。嗅著花香,邊看書,邊有一茬沒一查地和花滿樓聊天,煞是愜意。

“阿淡,”有一天,花滿樓忽然問我,“一個人會無緣無故地接近另一個人麼?”

我頭也不抬,繼續啃書:“不會。”

“一個人接近另一個人,或有意識,或無意識,必然都在圖謀得到些什麼。”

花滿樓:“比如說?”

“比如說,圖謀可大略分為兩類,一類情感需求類的,一類物質需求類的,物質需求又涵蓋了錢、權、勢……等等。”

“那麼阿淡對我的需求是哪類呢?”

我從書中抬起頭來,看著他笑了下:“情感類的,花滿樓,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唯一的友情。”

花滿樓感受到了,也勾起了唇,無限溫柔。

“我很榮幸。”

我將書本擱到一邊,端正了神色:“說吧,最近遇上什麼事了,這麼反常?”

花滿樓也不囉嗦:“我喜歡上了一個女孩子,明媚、靈動、嬌俏,非常可愛。”

我嗯了聲,在腦海中構出一個純真美好的小姑娘的圖景來:“這樣討喜的女孩子,正常人都得喜歡。”

花滿樓繼續道:“但不知怎的,我有種莫名的感覺,這個女孩子有些問題,她似乎藏了些什麼秘密,……”

我:“誰都有秘密。”

花滿樓搖搖頭:“她給我的感覺,不止。”

我皺起了眉:“她接近你的動機不純?”

花滿樓:“不知道,感覺如此,但我並不想懷疑她,她實在太過美好。”

我:“她叫什麼名字?”

“上官飛燕。”

上官飛燕,上官飛燕已經和花滿樓接觸很長時間了,甚至已將近要發展到戀人的地步了,但我至今都未見過上官飛燕的面目。倒不是上官飛燕刻意避開我,她去找花滿樓找得很頻繁,只是去的時候我都不在罷了。

君子之交淡如水,花滿樓雖是我唯一的好友,甚至與我比鄰而居,我卻極少次數去花滿樓居處串門,我有自己的生活日程,週一至周七都有正事做,只有周七的下午才會抽出一個時辰去找花滿樓串門聊天,聊作休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