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日還有兩個月啊。”許爸皺皺眉,食指敲著桌面,“他這是行賄,我可以向紀委反應,把他爸抓起來。”

許媽嘆了口氣,關了燈走出來,拿了個桃子塞他嘴裡,“得了吧你,你也就能在家裡吹。”

許爸吸了口氣,更用力的拍了拍桌子,“誰說的?你看我在部隊裡,我手底下哪個兵不怕我?”

許媽瞧著他笑,也不說話,就看著他在那戴著老花鏡,掰著手指頭數他當年立過多少功,拿過多少榮譽。

半晌,伸手拍了拍他的頭。

許爸炸毛,打下她的手,“幹什麼?男人的頭頂摸不得。”

“我這不是怕你上天嘛。”許媽坐在他身邊,笑著看他,“為什麼摸不得?”

“因為,”許爸更嚴肅,“會脫發。”

說歸說,鬧歸鬧,最後開啟那個盒子的時候,許爸還是很小心翼翼的。

其實在他的心裡,對應期還是挺滿意的,也不是不能接受。

認真努力有上進心,對他姑娘掏心掏肺的好,從小到大做的那點子屁事他還都知道,做女婿,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但是,許爸還是不高興。捧了十八年的寶貝疙瘩一下子就成了別人家的了,他很心疼。

不管怎麼說,愛女兒的爸爸和女兒愛的女婿,暗中是天敵。

“唉呀,這是什麼吶。”許媽摸了摸盒子裡的東西,驚撥出聲。

盒子挺老大,小臂那麼長,古色古香很漂亮。

光看樣式,還以為裡面裝著多華貴的珠寶首飾,格外奢侈。

客廳的燈光下,裡面整整齊齊碼著一堆奇形怪狀的東西,水晶一樣,很閃亮,有些刺眼。

許爸年紀大了,又有點不懂時尚潮流,端詳了半天,沒看明白。

最後還是許媽厲害一點,拿起其中的一塊來,給許爸解釋。

“我覺著,是這樣的。首先,這是一盒子麻將。”

許爸皺眉,湊近看了看,一眼可見,大餅和么雞都在,還有一到九條。他沉吟了下,點點頭。

許媽摩挲了下,繼續說,“它們是水晶做的,拿開底下的那層膜,就能透光了。”

“……?”許爸這就有點迷惑了,但為了面子,還是點點頭,“繼續。”

“這些麻將,做成了魚的形狀,很別出心裁。”許媽拿起了旁邊放著的鏡框,比對了一下,“我猜,這個東西還能裝到這個鏡框裡,挺有意思的。”

實在是挺有意思。許爸端著他的搪瓷茶杯,看著許媽搗鼓著把那些水晶麻將魚塞進了鏡框裡,咔噠一聲,很合適。

“老許,試一試。”許媽笑,親手給他戴上,“阿期這孩子,還挺有心。”

還真是幅眼鏡,就是鏡面上有刻字,紅色的“發”。

許爸手撐著沙發,看著滿天的紅色發發發,腦子裡混沌一片。

許桉檸回家的時候,就看見她爸一臉迷惑的坐在沙發上,面露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