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期的教室在走廊的一端,他進去收拾東西找老師批假條,許桉檸仍舊縮在牆角的位置,埋著腦袋不說話。

那群大院裡發小兒很多都在a中,有人認出了她,跑過去揮手,“阿檸,在這幹什麼呢?”

嬌小的女孩子靠著牆,眼睛水亮,癟著嘴的樣子很招人疼。

許桉檸抿抿唇,在暗地裡找應期的茬兒,“我家豬跑了。”

那人笑起來,和旁邊的男生拍拍肩膀,“噢”了長長的一聲,“懂了懂了,在等阿期。”

有個好事的男生還跑到門口去喊,“阿期,嚕嚕嚕回窩回窩。”

應期正在把書本鑰匙往包裡塞,聽著門口的聲音,一個礦泉水瓶飛過去,“滾蛋,趕豬呢?!”

一陣鬨笑聲傳來,許桉檸捏捏耳垂,彎唇也笑起來。

魯深不去吃飯,把書桌裡壓得有點癟的漢堡拿出來,一邊咬一邊問,“阿檸給你吃了回魂丹?”

出去的時候還是一副要枯萎了的衰樣,回來就又精神煥發了。

“吃個鬼。”就是,想明白了點事情。

誰的青春不迷茫,誰沒幹過幾件傻逼事,浪子回頭金不換,擺正心態又是響當當一條好漢。

反正阿檸早晚是他的,早一點,晚一點,又有什麼關系?對著自己未來老婆賤兮兮,那叫耍流氓嗎?

絕壁不算啊,頂多叫提前透支預算。

想著阿檸就在外頭等他,馬上就又要過回原來那種“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的小日子了,應期心裡美的在放煙花。

他弄好東西,瞟了魯深一眼,忽的笑了,“哎,我說——”

“咋?”

“你那旺仔小饅頭呢?”

“放屁,我那叫紐西蘭小奶豆。”魯深頓了下,有些緊張,“你幹什麼?”

“我家檸寶愛吃。”應期咧嘴,胳膊攔住他的脖子,把人連著椅子推到過道去,手伸到桌子裡去掏,“不好意思,回家後就拿東西給你換。”

“你拿什麼換?”看著自己那一兜子還沒拆封的進口奶糖,魯深有點心疼,他摩挲著漢堡,“你都給阿檸,自己別吃,挺貴的呢……”

應期樂滋滋地把糖果塞進包裡,臨走的時候拍了下他的後腦勺,“放心吧,哥們還能虧著阿檸,還能虧著你?”

他把衛衣的帽子套上,單肩揹著書包走出去,把話留在背後。

“一本五三、兩本王後雄,晚七點前送貨上門。”

魯深一口雞腿噎在嗓子眼,沖出去扒著門叫,“我日——”

應期你他媽還是快枯萎了樣子招人喜歡一些。

回去的時候,應期攔了輛計程車。

許桉檸從小到大是真的嬌貴,她就沒在雪天裡走過這麼遠的路。凍著凍著倒是習慣了,可一上車,空調的暖風吹過來,她就知道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