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吃完,你一句我一句聊著,兩人心結也完全解開。

已經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一段時間,兩個人都成長了不少,現在回想起當初,還不由為自己的幼稚舉動發笑。

告白的舉動雖然魯莽、意外了一些,但是也不至於一個慌的心驚膽戰,另一個分不清感情的更是暈頭轉向找不著北。

那時打完校內賽的真田,更是在當天晚上就被拖去與老對手們合宿,足足在跡部傢俬宅待了一星期才被放過。

這一星期真田過得真是一言難盡。白天在山上特訓、玩耍,晚上還要被拉著轟趴玩耍,根本就沒個空閑一人坐下好好沉澱一下那天的事情。

還有見他心不在焉的友人更是過分,趁他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套了話就跑,完全沒給個主意。

只有這點切原說得對,他們三巨頭中,最陰的就是精市。

花梨聽著他講告白之後發生的事情,每次都趁喝橙汁時用杯子掩護著偷笑。她倒是沒有想到真田在和那些志趣相投的朋友們相處時會有這麼逗。

她之前雖然也在插花時、訓練時,或者兩人湊在一起複習時有接觸到他私下裡的樣子,但大多時候對方展露出的都是穩重、平和的一面,哪見過這種一堆大男孩湊一起胡鬧的。

真田看見她感興趣,幹脆把自己以前和網球部那群不省心的相處時的事情都丟擲來,除此以外,還順便說說那幾個“知名人士”的故事。

花梨提議幫他一起先把他租的公寓收拾了,邊收拾邊聊。於是自己把掃地機器人一拎,然後把其他瑣碎用具全都交給了真田,兩人一起抱著跑去了隔壁。

在掃地機器人工作的嗡嗡聲中,昔日網球王子們的故事讓這對新成的小情侶之間的距離迅速拉近。

“越前龍馬那家夥,據青學的人所說,當年為了給人家女孩子出頭,硬是解決了一網球部的人——當然那些人並不強。”

“哎??現在排名世界第一的越前君?想不到他看起來冷冷的還有這樣一面。”

“還有,跡部景吾,特別丟人,先不說那個口頭禪 ‘沉醉在本大人的美技之下吧’,真是說得出口。就是當年為了爭奪一網球場試探別的學校的實力,居然在現場口花花調戲人家小姑娘。”

“哇?!真的啊。”花梨忍不住笑出聲。

“這不是,之後冰帝的人八卦說,他回去就後悔了,臉陰得比我還黑,一個勁在球場用扣殺,還和他們抱怨幸好那個女生不是貪財看臉的,不然他被人纏上要怎麼辦。”

“還有當初u-17,我們因為失敗而秘密訓練的一群人受盡折磨,某天晚上越前帶著幾個人去營地裡偷吃的,過紅外線關卡時遇到了切原那個慫貨。這家夥本來就怕鬼,看到他們過紅外線時的影子,嚇得回去了就一直說糊話,這事也就我們立海大的人知道。”

真田說得興起,話居然變多起來。

不過花梨真的不信這事只有他們立海大的知道,你瞧瞧就真田這樣不怎麼八卦的人都能知道這麼多別的學校的秘聞,更何況別人呢?

切原赤也那孩子更是傻得可以,不把自己賣了就不錯了,十次公交九次過站的人有什麼好說的呢?

真田家裡並不亂,隔壁的裝修剛好都是榻榻米、拉門之類的傳統日式風格,想來是搬出去的鄰居之前專門弄過的。

湊巧,真田還就是習慣這樣的住宿環境。

把灰塵掃一遍之後,木質的茶幾放好,簡樸的坐墊擺好。等真田自己把用具上的灰塵用抹布擦了一邊後,花梨又幫他把廚房用具搬進櫥櫃中,睡覺的暖被收進了櫃子裡,又把衣服弄弄,這才算結束。

兩人吃中午飯的時間本來就不早,但是勞動了一番,等到了平常中午吃飯的點時也自然而然地餓了。

最近都常常在外面忙,花梨家裡都沒有多少新鮮蔬菜更別說剛搬過來的真田了,兩人一商量,決定到花店附近去吃個飯。

畢竟他們之後還有事情要在那附近辦。

*****

豚骨拉麵一下肚,連同冬天的冷意一起被驅散。

花梨又將自己小小的花店開啟,掛上營業的牌子後,趕緊收了下店裡的東西。

雖然關門了這幾天,但是店裡的花大多都沒什麼問題,恆溫的機器一直運轉著,連同那罪魁禍首的天堂鳥都沒有受到影響。

花梨小心地摸了摸天堂鳥絢麗的花瓣,這才忙碌了起來。剪剪枯葉,伺候一下澆水上肥料,把單株用於插花的花朵們也從保鮮櫃子裡拿了出來,收拾一下有沒有枯萎了的。

等把大部分事情做好,她就重新拿著一些選出來的鮮嫩花朵坐到了椅子上,取了個小巧的棕色圓花瓶,開始插花。

正小心地將手中素淨的百合修剪到合適長度,往泥土裡插呢,花梨感受到了一陣寒風,同時響起的是風鈴清脆的聲音。

“老闆,你這裡可算是開了。”女人的聲音也如風鈴般清脆悅耳。

花梨的手抖了抖,不過也準確的把百合插放好了,這才仰起頭沖著對方笑:“真是慚愧,居然讓水野小姐等著我。”

她從凳子上站起來,拍了拍圍裙上的碎屑,笑道:“你等了幾天了呀?說回來,那天真的是感謝你報警了呢。”

女人臉上笑意不變,道:“應該的,畢竟剛好聽到了,哪能不來呢?”

她轉頭上下打量花梨,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