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部,英國的深造生涯還愉快嗎?”真田沉著地問候道,和剛才那個藉著跡部名號“狐假虎威”的人劃清界限。

春川花梨眼睛睜大,覺得自己似乎是第一次認識這個人。

現在的真田君……怎麼說呢?

……是不是太皮了一點?

遠在英國,正從柔軟大床上翻身而起的跡部景吾已經被氣笑了,天知道他今天除了學業外還處理了一大堆公司事務,好不容易能上床躺著,剛半睡不睡地進入一個玄妙的狀態——真田一個電話給他打醒了。

要是早知道有這麼一天,他當初就不該將自己隨身帶著的私人電話告訴他。

好想把幾年前的自己拉出來給他一個破滅的圓舞曲。

說完自己的威脅後,青年即使生著氣也不忘秉持優雅,他另一隻手抓了抓自己淩亂的紫灰色頭發,不去管那隱約露出粉點的鬆垮睡袍,赤足踩在地毯上徑直走向窗邊放置的高腳茶幾。

跡部按下手機擴音鍵,倒了一杯紅酒,依靠在窗臺上後,這才聽見對方說的那兩句——

“但如果是跡部家來查呢?”

“跡部,英國的深造生涯還愉快嗎?”

他不滿地哼了一聲,很好,對他的問候居然還排在讓他幫忙的事後,而且真田十分完美地無視了自己的威脅。

即使頭痛欲裂,他也堅持著禮儀,在轉了轉酒杯、優雅地輕嗅其中香氣後,青年才將高腳杯湊近自己那屬於上天傑作的嘴唇,納入、流轉、吞嚥。

擺足姿態後,跡部從容不迫迫不及待)地開口,他倒要看看是什麼能讓真田弦一郎低頭。

如果事情夠重要的話,他不介意幫幫對方。

畢竟他們初高中的對立已經是過去時,大學時同一網球隊的情誼他還是很珍惜的。

“嗯~本大爺在英國還不錯,就是最近天氣不好事情又多不能打網球。”跡部應付了對方的詢問,接著開口,“你想讓本大爺幫忙調查什麼,說來聽聽。”

他那極具特色的聲音和口癖透過電波傳到了遠在日本的人的耳朵裡。

在從二人的對話中得出“這個小警`察真的和日本三大財閥中的跡部家繼承人關系很好”這個事實時,小泉霞原本滴水不漏的態度就完全維持不住了。

她又不是沒有見過這位雖然是小輩,但卻滿嘴“華麗”“本大爺”的少年,因為利益和想要巴結上跡部家的緣故,幾乎所有的上流人士都對對方的聲音、樣貌、愛好、友人瞭如指掌,深怕某天一不小心就沖撞了護短的太子爺。

這個聲音裡除仍了帶著母胎而來的高傲外還有一絲興致勃勃的人,毫無疑問就是那位必須得小心對待的太子爺。

不小心闖了大禍的小泉霞臉上帶了頹態,和她剛才輕言慢語質問反駁人時完全不一樣。

有時候,權勢、金錢就是這麼不講人情,“真田刑事”可能要追查半個多月的事,“跡部的好友真田”可能幾分鐘就能得到想要的東西。

雖然真理很殘酷,但小泉家和自己母族的名譽與兩個家族的利益,哪那個更重要一目瞭然。

小泉霞強打起精神,苦笑著回答:“真田刑事,您想問什麼就問吧,我會毫無保留地回答的。”

目標達成。

真田心裡滿意地點頭,然後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般對著那邊準備聽故事的跡部景吾道:“沒什麼,我就是關心一下跡部君的近況。只有保證充足的睡眠,才能處理好每一件事情。”

遠在英國的跡部景吾越聽越不對勁,他不優雅不華麗)地猛灌了一口紅酒,正準備開口,又被對方堵了回來。

“我一時忘記時差問題,電話打得不是時候叨擾到你,所以請趕快去睡覺吧,明天也不要鬆懈,祝武運昌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