蔔繪回頭去看,見妾神和雨妾二鬼沖出了水面。

二鬼一黑一白,爭鬥不休,你攻我攻之間,掀起了層層巨浪。

嫁衣鬼作為雨妾的“傀儡”跟著他上來,死死的捂著自己的胸口,就如同遭受到重創一般。

河水湧蕩,天突降雨,肖宏偉順著蔔繪的目光看,沒看出什麼門道,心裡卻是很害怕這水湧上來。

再沉不住氣,他對蔔繪說:“蔔師傅,我這就去來找人防水,你們也找個安全的地方待著。”

蔔繪面無表情的伸出手擋住他的去路:“不用了,這起不了水災,你只要想辦法把張司令帶走就可以,其他的我來解決。”

有了剛才屍儡那段,肖宏偉是對她這個人是深信不疑,二話不說的跑到了張安霖的身側假意摔倒,並且抱住了他的腿,舍了臉哭唧唧的讓他帶自己回家。

張安霖無奈,下意識的向自己的腰帶抓了去,卻發現自己這次根本沒帶槍出來。

肖宏偉任他掙紮,只當做是沒聽見,一心要讓他帶他回家,算是把倚老賣老做到了極致。

蔔繪緩緩的走過去,腳剛沾到水裡,嫁衣鬼就向她迎了過來,滿是愁容的張開雙臂擋在她的面前,生硬的吐出了幾個字:“夫君殺我,該死!”最後一個字,她加重了語氣。

雙臂一開,清晰的露出了胸口的大窟窿,以及在悄悄流散的陰氣。

蔔繪很快的明白了過來,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你什麼意思了,我是不會救妾神的。”

嫁衣鬼讓開身,摸著自己身上的窟窿,神情又變回了呆滯的模樣。

妾神和雨妾雖是一母同胞,雨妾卻自小身子就不比雨妾,現在成了鬼,也還是一樣。

蔔繪看情景之急,無奈自己又沒有水上行走的功夫,就趕緊揚聲說:“雨妾,引他上岸!”

雨妾聞聲,改變了進守的動作,有意無意的就向岸邊靠。

妾神自信滿滿,根本對於他們剛才說的話沒有一點害怕,甚至還故意的順從他們走。

引到岸上,蔔繪已經做好了準備,抬手就把紅繩向妾神抽了過去,只為吸引他,給雨妾喘氣的功夫。

紅繩落在妾神的身上,也僅僅是傷了一點陰氣,他根本沒放在眼裡,也沒分神去看蔔繪,只是專心的與雨妾爭鬥在一起。

想起在水底妾神懼怕雷擊木的樣子,蔔繪即刻就換了雷擊木上手。

感覺了危險的逼近,妾神出手將雨妾打倒在地,繼而飛身向水裡飛了去。

再入水可就難找了,蔔繪心想,擲出雷擊木向他的身上刺了過去。

妾神迅速的躲閃,讓雷擊木摔在了地上。

嘴角浮現一抹嘲諷的笑,妾神飛身向水,可剛接觸到水面,額頭就如同人撞在牆上一般,碰了壁。

黑衣的臉從水裡漸漸浮現,眼裡帶著笑意。

“放過我!”妾神急喊出聲,用身子撞擊著水面。

黑衣眼中的笑意漸漸消散,用著如同刺骨寒風般的眼神看著他:“妾神,讓你平白多活了這麼久,那放在你那裡的東西是不是也該還了。”

“我沒拿!”妾神怒吼,拼了鬼命撞擊水面。

“雙生子若是去了輪回,再尋來可就麻煩了。”黑衣意味深長的說,漸漸的隱去了水底。

差了幾步,天又黑,蔔繪只能看見妾神在撞擊著水面,並未看見黑衣,也沒清楚他們二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