蔔繪點點頭,抬手將他的妖氣也隱匿了去,不想多惹是非。

“走吧,走累了我揹你。”佘連說,拉著蔔繪的向北走去。

兩人一狐,一路北去,雖再次居無定所,可卻勝過一切。

入了塵世,蔔繪他們途經了一個村子,她走進去,在村子盡頭的院子之中看見了一棵枝繁葉茂的梨樹,以及上面一個模糊的人影。

人影似乎也發現了蔔繪在看她,只瞥了她一眼,就鑽進了樹裡消失不見。

蔔繪走過去,站在向裡面看去,見院子裡的一位老伯正在磨鋸。

“老伯,能討碗水喝嗎?”蔔繪站在門口問。

老伯聞聲放下手中的活,抬眼看了一眼她們,對他們招了招手:“進來吧。”

蔔繪點了一下頭,示意佘連他們跟上。

老伯回屋取了一壺水過來,給他們倒了兩杯,遞到了蔔繪他們的面前:“喝吧。”

蔔繪點點頭,接過水杯一飲而盡。

老伯的餘光看見地上的狐貍,還以為是一隻大白狗,又好心的去拿了一個盆子,倒了些水給它放在了地上。

白黎也給面子,很歡快的把水喝了個幹淨。

老伯笑了笑,抬起頭:“你們要是累了就坐在那歇一會,我還要去幹活。”

蔔繪不應,反是問:“大伯您磨鋸是要伐了這棵梨樹嗎?”

老伯點了一下頭,無奈的說:“女兒要出嫁了,想伐了它給她做個箱子。”

蔔繪掉了一下頭,略帶深意的笑了一下:“那您問過那棵梨樹的意見嗎?”

老伯愣了一下,緩緩的回頭惋惜的看著那梨樹:“實不相瞞,這梨樹還是我大女兒出生之年所植,它今年長到了二十一歲,可她卻沒能讓我女兒也長到二十一歲。”

他走上前去,摸了摸梨樹,無奈的說:“以前它結的果子又香又甜,可自打我女兒走以後,結的果子是又苦又澀……”

蔔繪抬頭看了一眼,在樹枝間隱隱的看見了一個女子,正在哭泣。

“你為什麼哭。”她突然問,忘了老伯還在場。

女子不言,尤其不捨的看了一眼老伯,鑽進了樹幹之中。

“姑娘,你是不是渴糊塗了,在和誰說話呢?”老伯左右看了一眼,沒看見多餘的人。

蔔繪搖了搖頭:“沒什麼,只是覺得你不應該伐了這棵樹。”

老伯無奈:“它都長了這麼多年了,我也不想伐,可小女兒婚期在即,不得不開始準備嫁妝了。”

蔔繪張了張口,沒有把話說出口。

老伯不說話了,走到梨樹錢抬起了鋸子。

兩鋸下去,鋸上見了紅,而樹中的女子也從樹裡鑽了出來,坐在樹上哭的厲害。

老伯沒看見,繼續鋸著。

隨著老伯的動手,女子垂下來的腿出現了一條明顯的血痕,此刻正向下留下鮮紅的血。

蔔繪看著,隱隱的聽見女子似乎是在喊爹。

隨著血滴下來,樹葉開始劇烈的抖動,掉下了好幾棵梨,有一顆正砸在老伯的身上。

老伯緩過神來,看見鋸子上的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指著樹說:“成…成妖了……”

白黎貪吃的走過去咬了一口梨,入嘴是又苦又澀,讓他慌裡慌張的退了好幾步。

蔔繪沒管他,上前扶起老伯:“實不相瞞,我其實是一位道士,我能來到這完全是因為這棵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