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幹的幹完了,蔔繪摸了摸空空的肚子,正要喊伍牙做飯,推門卻看見他已經把粥和菜端上了桌。

喝了一碗粥,蔔繪打了一個哈欠,站起身對他們擺了擺手:“你們吃吧,我去睡了。”

一覺睡到第二天晌午,蔔繪做了一夜的夢,夢裡都是萬卓均在唱戲,聽的腦袋都快炸了。

朦朦朧朧的睜開眼,她感覺床邊好像坐著一個人。

不是佘連,是黑衣。

“戲中唱的都是夢,一曲了了,夢也就醒了,即便是聽上個上百遍,也不過是幻境一場。”黑衣慢悠悠的開口說,沒回頭看蔔繪。

蔔繪坐起身來,長舒了一口氣,第一句話問的是:“昨天你給我撒那個粉末是什麼?”

“不知道。”黑衣回答的幹脆利落。

蔔繪鄙夷的瞥了一眼,摸到枕邊的紅繩,直接就向他的脖子套了過去。

黑衣像是背後長了眼睛,就在蔔繪抬手的那一刻,他就旋身站了起來,退後幾步面對著蔔繪。

蔔繪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說吧,這次又是來幹什麼的。”

“讓你留下萬卓均。”黑衣說。

“他會來這?”

黑衣不言,轉身就從窗戶跳了出去。

面對這個來無影去無蹤的黑衣,蔔繪是一點辦法沒有,不聽他的話,就得不到記憶的線索,聽了他的話,總感覺有一種被牽著鼻子走的感覺,真是令人頭疼。

又多躺了一會,蔔繪感覺有點餓了,這才起身出了門。

走一圈不見人,蔔繪就去了前面的店,正看見伍牙和佘連正和諧的坐在一起疊元寶。

“我餓了。”她坐到面前看著他們。

佘連放下手中的元寶:“我去做飯。”

佘連走後,伍牙也放下了手中的元寶,小心翼翼的說:“蔔繪,萬卓均昨夜病逝了。”

蔔繪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笑說:“說是病逝,誰又會信。”

“他那些徒弟在院子裡擺了靈柩臺,很多人都去了。”

蔔繪目光一沉,問:“那個黎兒呢?”

伍牙挑了一下眉,幽幽的嘆了口氣:“據人說,她哭的很傷心,而且現在還在守棺。”

‘貓哭耗子假慈悲’蔔繪笑了一下:“隨她們去吧,反正我也不會再管。”

伍牙張了張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蔔繪抬手示停:“你不用提醒,我知道那個黎兒肯定不會放過萬卓均的魂魄,但是他萬卓均執迷在先,我沒有必要去救他。”

伍牙頓了一下,無奈的點了點頭。

天轉眼就黑,園子裡前來弔唁的人紛紛離去,剩下一片死寂。

良久,黎兒端著一個盤子走了回來,走到棺材邊上不廢力的推開了棺材。

手指從喉嚨下移,一直到心口,她毫不猶豫的一施力,徒手將心髒掏出來放在了盤子上。

“這不染汙濁的心髒,聞著還真是美味。”黎兒笑,輕輕的嗅了一下,當著萬卓均鬼魂的面,咬了一口,很是享受的吞了下去。

“怎麼,這就害怕了?”黎兒抬眼去看萬卓均。

萬卓均看著她,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