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層薄薄的布料,依舊能清晰的感受到對方手掌的溫熱幹燥。

而且手掌大且寬厚有力,她就那麼瘦,不經意間碰到了不該碰的地方。

薛遲神經粗大,一點沒有察覺。

看祁糯乖乖點頭,以為聽話了,滿意地拍了拍她的腦袋。

救護車剛走,宿舍樓出來一個女生,手臂間還攙扶著一個人,望著救護車的尾氣嘆了聲氣。

宿管阿姨看過去,有點怕出事:“你們這是怎麼了?”

女生解釋:“我剛回宿舍,看見她在床上躺著,喊她起來吃飯,她說頭暈乏力,我想著樓下有救護車,要不就一起去醫院看看吧。”

聽罷,宿管阿姨揮揮手,示意她倆別跟著添亂了。

那兩個女生祁糯也認識,住她們宿舍斜對面,白天出門碰見了也會打個招呼。

女生攙扶的那個叫梁方,祁糯記得她經常和趙知意一起走。

正午陽光炙熱,陽光透過樹葉的罅隙灑落在地磚上,形成形狀不規則的光斑。

祁糯踩著圍在樹邊的地磚壓了下,抬眸看薛遲,兩三個零星光斑落在他臉頰,亮晶晶的。

薛遲視線移去,四目對視,不用開口就知道她想說什麼,而後點頭應允。

得到許可後,祁糯咧嘴笑了笑。

“學姐,我送你們去醫院吧,我哥正好有開車來。”

祁糯指了指旁邊的越野。

“這不太好吧,其實也沒多大的事,估計是低燒,我們等會兒去校醫院開點藥就行了。”

女生愣了下,不大好意思。

“沒事沒事,我哥下午挺閑的,我下午也沒課,順路的。”

女生還是挺擔心室友的。

最後,在祁糯的勸說下,將室友扶上車。

車廂內一片靜寂。

女生將梁方放置好後,端端正正坐好,雙腿並在一起,手掌放在膝蓋上方,稍顯拘謹。

祁糯從副駕駛轉頭看過去,下巴蹭著椅背,隨後閑聊,緩和氣氛。

“我經常見知意學姐跟梁方學姐一起出門,怎麼連生病都一起生病啊。”

女生手指微蜷:“我也不是很清楚,從昨晚吧,應該就是昨晚,梁方就說她頭有點暈,估計是發燒了,早上趴床上意識有點不清醒,讓我幫她請個假,誰知道中午回來就這樣了。”

想了下,繼續說:“而且我上課的時候才知道趙知意也讓室友幫忙請假了,她室友還開玩笑說發燒還能傳染啊,回來讓她倆趕緊去看病,別把大家都傳染了。”

女生明顯是一緊張就話多的人,祁糯就隨口說了一句,她噼裡啪啦像倒豆子一樣,將知道的說得一清二楚。

“那確實挺巧的。”祁糯笑了笑。

在她刻意緩和下,女生漸漸放鬆下來。

不過眉宇間還存著擔憂,估計是擔心梁方和趙知意,畢竟大學四年,感情還挺深的。

開車的薛遲像專職司機一樣,頭都不帶歪一下的。

前面救護車剛走沒多久,一路鳴笛,周遭汽車紛紛讓路。

薛遲很快追上去,跟在救護車後面,也一路暢通無阻。

救護車裡面的趙知意下了車就被抬到手術室。

祁糯看著手術室緊閉的兩扇門和亮起的燈時,愣了下,琢磨著這學姐自殺到底是割的哪兒,都不怕疼的嗎。

這要是放她身上,別說一灘血了,就一滴血都心疼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