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後祁糯成了一群少年的妹妹,更是薛遲的妹妹。

不知怎的,一群少年裡,小團子獨獨跟薛遲關系最好,就連親哥哥都比不上。

遇到什麼事,第一個想到的便是薛遲。

有一次,祁糯上課時間翻牆外出,恰好被教導主任逮個正著。

才剛開學就有人公然挑釁校規校紀,怕是放了一個暑假小兔崽子們皮都鬆了吧,這要是不嚴懲一番,怕是過不了兩天就有人上房揭瓦了。

教導主任一拍腦門,當即做了決定。

行為太惡劣了!必須嚴懲!

於是趴在牆頭還沒蹦下來的祁糯,直接被帶到了年級辦。

因為才開學不久,祁糯又是剛入學的初一新生,學生|資|料不完善,家長聯系電話一個都沒有。

教導主任把辦公桌上的固定電話往祁糯面前推了幾厘米,等著她打電話叫家長。

祁糯低著頭,手指絞在一起。

她有些鬱悶,自己不過就是想吃一個章魚小丸子,怎麼就嚴重到要叫家長了?

教導主任鐵面無私,就算是小姑娘他也是吹鬍子瞪眼,不打電話不讓走。

接到電話的時候,薛遲正在上課,手機在口袋裡一直震動。

他皺著眉,盯著陌生號碼不耐煩地接了起來,結果聽到小姑娘哼哼唧唧的聲音,當即從椅子上站起來,推門就走,在講臺上講課的數學老師喊都喊不回來。

祁糯跟薛遲在同一所學校,一個在初中部,一個在高中部,中間隔了一堵牆。

薛遲按著牆壁三兩下就翻了過去,不到五分鐘就站在七年級的年級辦了。

少年身材高大健碩,長期進行戶外運動,身體曬出了一層好看的小麥色,因為放學後有一場籃球比賽,穿著黑色的籃球背心,胸前印了一個大大的“24”。

“你是祁糯什麼人?”

因為來的速度太快,而且穿著打扮一看就是高中生,教導主任不得不懷疑這個少年是祁糯僱來的‘家長’。

也不怪他多想,主要是以前有好幾例這樣的事情。

像是期末考試沒考好,要來開家長會,正巧隔壁是高中部,去廁所球場隨便攔個人,掏點錢,就僱來了,說是哥哥姐姐來給自己開家長會。

剛開始老師一點都沒有懷疑的,還是後來家長把電話打來說沒有看到學生的成績單,一調查這才知道真相。

所以後來一中凡是要叫家長都預設非哥哥姐姐的家長。

“是她哥哥。”薛遲回答。

注意到教導主任懷疑的眼神,薛遲突然想起一中叫家長的傳統,面不改色:“我叫祁嘉,我爸媽正在工作,就讓我過來了,不行的話,我現在給我媽打電話。”

因為家庭薰陶,再加上經常被扔到部隊訓練,薛遲就算是坐著也坐得筆直,不像外面的混混骨頭都是軟的,恨不得癱沙發上,加上他看起來一臉正氣,解釋的也非常真誠。

所以教導主任的疑慮消了一些,想著剛入學可能不知道學校的規矩,這次就先算了。

能當上校領導總要有點特長,例如:能說。

教導主任抿了抿頭頂所剩無幾的頭發,很快進入狀態,一臉嚴肅的和薛遲談關於祁糯違反校規校紀的事情。

因為是祁糯的事情,薛遲耐著性子聽他講,如果輪到自己身上,就直接推門走人了,要是能聽個一兩句都是給他面子了。

可能因為薛遲時不時點個頭配合一下,表面上看起來像是在認真聽,贊同他的觀點。

教導主任沒了剛開始的嚴肅,單方面覺得相談甚歡,而且一暑假沒給人做思想工作了,情不自禁就說得有些多了,從翻牆逃課不對扯到學生的教育問題,然後又扯到女孩子想法多,要多談話溝通,來來回回講了一個多小時。

“初中這個階段,學生都比較叛逆,要經常和孩子溝通,特別是女生,心思重,更應該多溝通。我有個女兒啊,當年就……”

教導主任一張嘴吧啦吧啦說個不停,吐沫星子都要噴到薛遲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