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太陽斑斑點點來,使密密麻麻的樹林裡顯得不那麼幽暗。小說 章節更新最快老三他們在相思坑與天塘坑之間的梅子坳下套逮野兔,這裡非常僻靜。

黃輝亞似乎有心事,坐在一塊石頭上發呆。阿雄削根木棒提拎著耀武揚威,似乎想偶遇一頭野豬。

“你當自己是武松哩!提一根破棍子以為是哨棒。”蹲在老三旁邊的盤二狗不屑一顧。

“這附近有野豬嗎?”老三問他。

“沒有。”

“那你操什麼心?他一身蠻力沒地方使,讓他自我膨脹去。”老三一條腳跪在地上,用落葉鋪在細鐵絲套上,將捕兔器偽裝得天衣無縫。

這是種圈形捕兔器,用樹枝、竹枝為支撐杆,以細鐵絲為索,鐵絲索很靈活,可調大調小,野兔穿過時觸動捕兔器,鐵索會把野兔緊緊勒住,無法逃脫。

將捕兔器安在野兔經常出沒的小路上,晚上,奔跑的野兔根本注意不到,一旦它衝進來了,就沒機會退出去了。這種圈套做得很巧妙,野兔越掙扎就會越套越緊,但又不會把野兔給勒死!圈套尾端有個小結,恰好保證野兔不被徹底勒死。

“蠻在行嘛!”盤二狗看老三做的套和下套的手法,又是羨慕又是妒忌地說。

阿雄覺得不會有野豬來了,扔了木棍,看到前面有一棵樹,葉片前端下垂酷似魚尾。還有一串串圓珠子似的小果實倒垂,有紅有綠,誘人極了。他去摘了幾粒熟透的小紅果,咬開舔了舔,有點甜。然後,他就一串一串摘下,專選紅色的吃,嘴巴上、手上全是黏糊糊的果汁。

老三裝好了一個捕兔器,指著剩下的兩個對盤二狗說,“你去那邊裝上。會裝嗎?”

盤二狗彷彿遭受了奇恥大辱,漲紅了臉說:“師兄,啊不,三哥,你,你,看不起人!”抓過那兩個捕兔器站起來,一轉身,抬腳就撞一棵樹上,腦門上竟沾了一個鼻涕蟲。

阿雄沒忍住,直接笑噴了。

“你笑什麼?”盤二狗腦袋裝麻了,還沒感覺腦門上有異物,見阿雄表情怪異地看著自己一陣狂笑,目光瞪著他質問道。

阿雄晃著手上一串小野果,仍是笑個不停。

盤二狗摸了摸腦門,感覺滑溜溜的,一甩手,鼻涕蟲應聲落下。這才明白,胃裡立馬就不舒服了。

還是阿雄厚道,扯了幾片葉子遞過來,讓盤二狗去擦腦門的黏糊糊的沾液。

盤二狗看著阿雄手裡的野果,又看他下巴上都流在果汁,古怪地看著他,“好吃嗎?”

“蠻甜的。”阿雄說著將那串野果遞上,“你也來一點。”

盤二狗忙不迭地跳開了,還避得遠遠的,好像阿雄有麻風病似的,然後大喊,“三哥,這傢伙吃了癢癢果!”

老三正在挖一株老公銀,準備帶回去讓大家認識這種像胡蘿蔔的毒物,以免誤食。

老公銀又名叫蛇床子、野胡羅卜。葉柄黃色,根在幼苗時為灰色,長大後成淺黃色,像胡羅卜。其葉和根都有劇毒,吃後會死人。

聽到盤二狗哭喪的喊聲,老三心裡一緊,急忙跑過去。

只見盤二狗藏在一棵樹後面,露出半邊腦袋看著阿雄。阿雄被他搞得莫名其妙,站在那,抓著一串野果發愣。

黃輝亞聞聲也奔過來了,“怎麼了?”

盤二狗指著阿雄,“他吃了癢癢果!”

黃輝亞認識那種果實,“這是魚尾粽的果實。有什麼問題嗎?”

這會,阿雄已經有反應了,手和臉都癢癢的,而且是越抓越癢,面板抓破了還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