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能治抽筋?”劉美怡不信。

“回頭我給她熬湯喝了。”老三把路邊荊給她看,“保她三年不抽筋。”

“真的?”劉美怡瞪圓眼睛。

回到酒吧,謝雪已經下床了,面色跟平常無異。腿抽筋來的兇猛,去的也快。挺過那一陣子就沒事了,只是嚴重的話,有的人挺不過去。

老三揚了揚手上的草藥,宣告,“鄉下偏方,我無證不行醫,你熬水當清涼飲料喝。”

“拿我練手呀?”謝雪笑吟吟道。

“你要這樣認為,我也沒辦法。”老三聳聳肩,“你可以不吃這藥。出門左走,三百米處有家醫院。”遂教謝雪將如何熬藥。

謝雪拿了路邊荊去熬水,老三找了個座位讓劉美怡坐,“想喝點什麼?在這裡,隨意。”

劉美怡有點吃味地說,“你跟老闆娘的關係好像很緊密呀?”

“我是酒吧的小股東。”老三索性把話挑明。

“哦,你倒插門了!”劉美怡更是不舒服,在他對面坐下,“嗯,衝這份家產也值了!”

酒吧裡沒有客人,放的歌是《斯卡布羅集市》,莎拉.布萊曼夢幻般的聲音,美麗而憂傷。令人在如水的旋律中,陷入更深的茫然。

薇薇送了杯水來,聽到劉美怡的話,警惕地看了她一眼,將杯子重重地撂下,“你的水。”她是謝雪打電話叫來的。

小女孩那點心思劉美怡心知肚明,她咬了咬嘴唇沒有發作。薇薇離開時在老三耳邊輕聲卻是惡狠狠道“不準吃著碗裡看著鍋裡!”

劉美怡聽得真切,一股子酸味立馬湧出,待薇薇走遠,怪聲怪調地說:“怪不得沒見你回星城,原來是樂不思蜀啊?”

老三說去看看藥熬得怎樣了,要藉故走開。

“跟得挺緊啊!告訴你,你是我姐夫,你要敢吃著碗裡看著鍋裡,我刀劈了你!”劉美怡橫豎不爽。

“我跟你表姐早散夥了。”老三嘀咕,“胡攪蠻纏!”

“那我不管,你跟我姐扯過結婚證的,你生是宋家的人,死是宋家的鬼。”劉美怡橫蠻道。

廚房裡,電磁爐上熬的藥,水剛好開,鍋蓋撲通撲通響。路邊棘味淡,小廚房裡沒有想象的濃郁藥味。

“水開了?”老三竄進去就問。

“剛開。”謝雪見他慌慌張張的,以為是與外面的女朋友鬧彆扭,“你去陪她。她是你女朋友吧?挺不錯的!”

“不是。一個熟人而已。”老三隨口道,“我可不敢招惹她,沒見人家是警花啊?”

“警花不是花嗎,有什麼不能摘?”謝雪說不清是吃醋還是慫恿。

老三自覺無趣,出了廚房去吧檯倒了杯伏特加,喝了幾口他就感覺不對,背上涼颼颼的。回頭,正好看見門口有個背影一閃而逝。他一個哆嗦,手裡的酒杯差點失手掉下。

那個背影有點像阿依蓮……

“想什麼呢?”薇薇看他發愣,從吧檯上俯身,湊他臉前,“你今天有點神魂顛倒!是不是腳踏幾隻船,被人追上門來了?”

老三竭力讓自己定下心來,琢磨阿依蓮怎麼會跑這來,今天很古怪啊!

“那個警花一個勁看你。”薇薇眨巴眼睛說,“你冷落人家了!你個朝三暮四的傢伙!”

“哦,不是,她是我前妻的表妹。”老三說。

“前妻?”薇薇有點吃驚。

老三無辜地點點頭。沒成家便稀裡糊塗就成了離異男人,以後填履歷什麼的還得濃墨重彩寫上這一筆。

薇薇莫名其妙就開心了,笑得肆無忌憚。老三看她的眼神,頓覺自己的價效比大幅跳水。

“她找你做什麼?”薇薇見他臉上頗為失落,轉移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