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嚇著你了麼?”

吳墨突然開口看著老蓋瑞說道。

沒辦法,雖然明知道這樣子繼續下去會有危險,可是為了完成任務,他也只能昧著良心這麼說了。

“哈哈哈,說的好,老蓋瑞,你還會怕死人嗎?”威瑪·羅伊斯爵士帶著輕淺的笑意問道。

蓋瑞並未中激將之計,年過五十的他算得上是個老人,這輩子看過太多的貴族子弟來來去去。

“死了就是死了,”他說,“咱們沒必要和死人打交道。”

“你確定他們真的死了麼?”羅伊斯輕聲問,“證據何在?”

“威爾看到了,”蓋瑞說,“我相信他說的話。”

威爾早料到他們早晚會把自己捲入這場爭執,只是沒想到這麼快。?我媽說過,死人不會唱歌。”他插嘴。

威爾也是守夜人之一,按照冰與火之歌的劇情,可幾個可憐的家夥都會死在異鬼手裡。

不過現在吳墨的身份也是守夜人,所以最後結局會如何,還真得說不準而來。

“威爾,我奶媽也說過這話,”羅伊斯回答,“千萬別相信你在女人懷裡聽到的話。”

“人就算是死了,也能讓我們學到很多東西。”他的餘音在暮色昏暝的森林裡回蕩,似乎大聲了點。

“沒錯,羅伊斯爵士說的非常正確,更何況我們可是守夜人,難道會怕了野人嗎,還是繼續吧,我是肯定要支援羅伊斯爵士的。”

吳墨繼續幫腔,他肯定不能讓這支隊伍就這麼回去了。

“眼前路還長得很,”蓋瑞指出,“少不了要走個八九天,況且現在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羅伊斯爵士意興闌珊地掃視天際。“每天這時候不都這樣?蓋瑞,你該不會伯黑吧?”

“哈哈哈,黑夜沒什麼可怕的老蓋瑞,真出了什麼事情,我來保護你吧。”吳墨覺得自己現在就像個混蛋的反派,將一個可憐的老頭往火坑裡推。

不過這又有什麼辦法呢,這就是原本的劇情,他只不過是火上澆油而已。

當然了,他說這番話也並非只是純粹為了劇情發展,萬一真遇到了異鬼,他倒是可以嘗試著讓這幾個守夜人或者回去。

吳墨可以看見蓋瑞緊抿的嘴唇,以及他厚重黑鬥篷下強自遏抑的怒火。

蓋瑞當了四十年的守夜人,這種資歷可不是隨便給人尋開心的。

但是蓋瑞不只是憤怒,在他受傷的自尊底下,吳墨隱約可以察覺到某種潛藏的不安,一種近似於畏懼的緊張情緒。

還有另外一個守夜人威爾,他的眼睛裡也充滿了恐懼的色彩。

他戍守絕境長城不過四年,當初首次越牆北進,所有的傳說故事突然都湧上心頭,把他嚇得四肢發軟,事後回想起難免覺得好笑。

如今他是擁有百餘次巡邏經驗的老手,眼前這片南方人稱作鬼影森林的無垠荒野,他早已無所畏懼。

然而今晚卻是個例外。

今天的夜晚迥異於往昔,四面環暗中有種莫可名狀,讓他汗毛豎立的驚悚。

他們輕騎北出長城,九天來晝夜不斷推進,緊咬野人土匪的足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