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所做的事情,不過是在士族集團的廢墟中,重新建立一個新的王朝。”

“那樣其實於事無補。”

“我們真正要做的,是徹底打破知識的壟斷現象。”

“當知識無法被壟斷的時候,貴族階層的上升通道,就不會被完全壟斷。”

“更重要的是,我們大漢的天下就會湧現出更多的人才,徹底促進社會的進步,我們這個傳承數千年的國家,才會更加繁榮富強,我們華夏民族才能屹立在世界之巔!”

“文優你為此做出努力,在歷史中就應該記住你的貢獻!”

“但是,你如果一旦做出了弒帝這種惡事,就完全違背了道德禮教,這在任何一個時代都不會被認可,會受到子孫後代的唾罵!”

“文優你可能不在意,但我不允許!”

“因為在幾年之前,我就可以帶你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但是我沒有去做。”

“你如果因此承受千古罵名,我心中難安!”

“我不能利用你去掘開了這個腐朽王朝的墳墓,卻還讓你承受太多,甚至是千古的罵名。”

“如果那樣,我就是世界上最虛偽的小人!”

“要想做出一番事業,手段必須要有,犧牲也不可避免,但仁義始終是我漢人的風骨,這是我堅守的底線!”

“......”

“你如果選擇離開董卓,我的身邊始終有你的位置,如果你還想繼續留在那邊,弘農王離開雒陽之後就會從人間消失,直到你脫離險境,他們才會在人前出現。”

“這封信希望你留著,它可以證明你所做的許多事情,都是我在暗中操縱,我保的是大漢的天下,不是皇室和世家利益集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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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儒眼眶通紅地看完信,嘴裡喃喃著,“我怎麼能離開呢?事情還沒有做完......”

郭嘉笑道,“其實剩下的事情已經不重要。從他們起兵討董開始,狗咬狗的好戲就已經註定要開場了。”

李儒不同意,“怎麼會不重要?佔據權力中樞的可不止一個袁家。”

郭嘉解釋,“主公認為,其他的家族,至少心中有忠誠的品質,不能和袁家相提並論。”

李儒反駁,“什麼是忠誠?他們的所作所為,不過是為了自己和家族謀取利益!在這塊權力的蛋糕中,他們吃的同樣是最大的那一塊!”

郭嘉看著李儒,“文優,你偏激了。天性忠誠的人有幾個?至少我郭嘉不是。”

“為了利益並不可怕!只要他們以後無法獨佔權力,自然就不會再有貪婪的心態,能擺正自己的位置。”

“大漢的道德禮教,需要這些人!”

李儒沒有再說話。

......

永漢初平元年正月十二日公元190年3月6日),弘農王郎中令李儒,帶著一群如狼似虎的侍衛來到了皇宮。

伸出縮在袖子裡的雙手,李儒從宮廷太醫手中接過兩壺毒酒,掀開蓋子仔細看了看,“你們確定鴆毒已經加進去了?”

沒有人注意到,李儒在開啟壺蓋的時候,手中有幾粒微小的透明丹藥掉落到酒壺裡。

太醫的身子不停地發抖,戰戰兢兢地說,“太尉下的命令,我們怎麼敢違抗?”

李儒冷冷地盯了他們一眼,“退下吧,敢胡言亂語,就夷滅你三族!”

太醫嚇得匍匐在地上直磕頭,“郎中令饒命,我絕對不敢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