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女阿弗聞聽鳳翕如此關心那人間女子,不悅道,我將她殺了。

鳳翕知她說的是氣話,但此時,已無心,與她玩笑,一心惦記著月兒去向。

那天女見鳳翕久久沒有說話,甫一回頭,只見那鳳翕表情尤為陰沉可怕,一雙鳳眼仿若要噴出怒火,再也不複昨夜的溫文爾雅,此時,竟如變了個人般,如閻羅般氣勢逼人。

登時,情不自禁全身抖如糠篩。鳳翕一字一頓道,我無心與你玩笑,再問你一次,月兒去哪了?

阿弗不敢在有所隱瞞,哆嗦道,她離了楞嚴洞,一路向西去了。

鳳翕聞聽此,不在與她計較,拔腿便走,走出幾步,又想到了什麼。回頭對她說道,三次,你說少了,如果和我娘子,鄙人一夜七次也不嫌多。

說完,掉頭就走。

只留下天女阿弗呆呆的立在原地,流下兩行苦澀的淚水,這是她變為人身,第一次為人類動情,沒想到竟是這種結局,當即,癱軟在地,那老蚌很懂蚌意,及時上前,天女伏在他殼上,放聲大哭。

小泥見此情景,悄悄跟了出去。

鳳翕懷揣著天女給的明珠,不但避水,提供氧氣,在他周身又形成一個保護光圈,使他及時在水下也行動自如,衣襟幹爽。只是眼下,茫茫大海,去哪裡尋找月兒蹤影呢?

正躊躇間,一尾孩兒魚游到他眼前,孩兒魚道,我果真沒看錯你。鳳翕認出,他就是剛才跟在月兒身邊的孩兒魚,喜道,你可知月兒去哪了?

孩兒魚搖搖頭,我在外面專心等你了。沒去追趕月兒。

鳳翕不解道,等我?為何?

孩兒魚道,那大蚌精挑撥離間,月兒中了她的詭計,我怕你一出來又受她挑撥,所以就在外面等你。

鳳翕道,你怎知月兒中了詭計?

孩兒魚,那天女心口胡說,月兒當局者迷,我看得清清楚楚。

鳳翕喜道,那月兒走時可有什麼話留給我?

小泥道,月兒走時心緒大亂,砍死你的心都有,估計留話也是讓你留幾句遺。

鳳翕聞,心裡竟像吃了蜜糖般,喃喃道,月兒心裡有我,月兒為我吃醋。當下,快樂像個二百斤的孩子。

一人一金身孩兒魚自海底向西而去,詢問過往的水族均不知無支月去向。不多時,小泥與那鳳翕筋疲力盡,遊至海面,小泥自自語道,到我的地盤了。

鳳翕不解,小泥在水裡原地轉了幾個圈,只見那泛起的漣漪竟然層層疊疊擴散開去,像某種超聲波一樣。鳳翕暗道,這小泥鰍竟有這種本事。

不多時,只見原本風平浪靜的海面如燒開的熱水一樣沸騰起來,有什麼龐然大物由遠及近渡水而來,離得近了,呼啦一聲巨響,一隻巨鰲緩慢浮出水面,只見這巨鰲如小山般大小,背殼上溝壑橫生,紋路巨裂,不知已有多少個年頭。

傳說,女媧娘娘煉五色石以補蒼天,斷鰲足以立四極,又有傳說東海中有巨鰲馱著的三座仙山,曰蓬萊,方丈,瀛洲。

當下鳳翕仔細打量,見它四足均健在,想果然傳說就是傳說,傳出去瞎說!人家明明四個腳都好好的健在呢?又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這麼大個的巨鰲當真是前所未見,當下,驚奇的合不攏嘴。

只見那巨鰲睜開渾濁的雙眼,嘴巴一張一合,對著小泥恭敬說道,金泥兒王子,喚老身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