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問天踏足半步至聖期已逾八百年,屬於那種只差些許即可窺及至聖門檻的存在。

而黃宗師修達化神中期僅百年不到的時間,與前者修為實力相較,可謂差距極大。

雖說此刻黃宗師也祭出元神法相抗衡,但卻完全處於下風,他身後聚顯出的陰陽魚法相感覺隨時都會被九重金塔法相撞碎似的。

兩大陣道宗師突然劍拔弩張,使得整個場面頓時火藥味極濃。

這顯然不是負責主持五域陣道大比的敖玄所想看到的局面。

“夠了!”

敖玄威嚴如獄的聲音傳出,烏光驟起,已撞入兩尊元神法相之間。

驀然間,一幅波瀾壯闊的山河社稷圖憑空聚顯,綿延一千六百丈,將天空中的九重金塔與陰陽魚法相全都包裹在了其中 元神法相突破千丈,那是唯有至聖巨擎方才能有的大神通,在場中人,除了敖玄這位至聖之外,還能有誰。

敖玄這一插手,黃宗師終是得以喘息,而呂問天卻怒不可遏道:“敖玄,你當真要阻我為本族被害子弟討一個公道?”

顯化出山河社稷圖至聖法相的敖玄聞言,淡淡笑道:“呂老怪,你應該清楚,這五域陣道大比是由天魔大帝下旨舉辦的。”

“當然知道。”

呂問天生硬道:“我要取此人性命,乃是因此人曾殺害我呂家子弟,與五域陣道大比有何幹系,敖玄,你莫要用天魔大帝的名頭來壓我,我們幽冥山呂家也不是沒有虛仙坐鎮。”

“就你們呂家那位,豈能與我師尊相提並論。”

敖玄的狂傲在這一刻盡顯,渾然無懼道:“今日我敖玄就把話撂在這裡,誰若膽敢在五域陣道大比之上搗亂,定斬不饒。”

話音落定,天際的山河社稷圖驟然閃耀異彩,圖中央位置洞開一個巨大無比的漩渦白洞,令人不寒而慄的恐怖吸力從中傳出,瞬息之間就將包裹之中的九重金塔吸化了三分之一。

“呂老怪,你想尋死,我不會攔。”

早在敖玄尚未成為至聖巨擎前,呂問天就已不是其對手,如今差了一個大境界,就更別提了。

此刻他的元神法相被山河社稷圖法相吸化掉三分之一,捎帶他自身亦有受損,因此面色不自然的蒼白起來。

以他對敖玄的多年瞭解,絕對有理由相信,若是自己再有異動,後者當真會不顧一切的痛下殺手。

“敖玄,你莫要逼人太甚。”呂問天眼中閃過怨毒狠色,一字一頓道。

“你自行退下便是,我權當此事不曾發生過。”敖玄就這般卓立天際,居高臨下道。

備戰區內,結束戰鬥的蕭宇凡將這一連串的驚變盡數收入眼底。

呂問天的突然發難令他心驚膽顫,黃宗師的挺身而出令他百感交集,而敖玄居然肯為他出頭,卻令蕭宇凡疑惑不解甚重。

如果再給我一次選擇的機會,我還會祭出魔皇鐘嗎?

寧可暴露自己斬殺呂清之事,也一定要取勝?

我會嗎?

蕭宇凡捫心自問,立馬得出了肯定的答複。

殺個覬覦我手中至寶的人渣,又哪來這許多的害怕,幽冥山呂氏雖是如今的我完全無法招架的龐然大物,但我又不是完全沒有應對之策。

把哥們逼急了,找個隱秘之地將媧皇戒埋了,自己躲入其中修煉個三五十年的再出來,難不成幽冥山呂氏的人還能找到小千世界裡來殺我不成。

就在蕭宇凡思忖對策之際,天際敖玄獨攬大局的情況驟然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