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劉天盟離開以後,時一淩就一直在自己書房,他需要查出可以論證自己猜想的資料,劉天盟雖然說這件事被大家不願多談,但應該沒有到禁止的地步,書房裡可能會有對當時事件記載的相關書籍。

但是他找了一下午也沒找到任何有用的東西,正當他煩躁的時候,忽然眼前伸出一對手臂,不等他反應過來他整個人就被人從背後抱住了。

“不是說我這輩子也別想進來了嗎?我的許可權怎麼又回來了?”背後傳來於戰舟低沉的嗓音,他忙了一天就在想著把時間騰出來,等一入夜,他就跑了過來。

明明也沒多久不見,於戰舟就覺得自己快受不了了,想要一直待在這個人身邊,一分一秒也不想離開。

雖然早知道他的一淩哥所說的再不想見他是開玩笑,但當他順利進入時一淩宅子的時候,自己仍舊感到心動。

一想到那天晚上時一淩的樣子,於戰舟就忍不住逗弄一番。

本以為時一淩會掙脫開讓他別得了便宜還賣乖,結果懷裡的人愣了一秒後,忽然轉身。因為一個站著一個坐著,時一淩的腦袋直接就埋在了他胸口,他伸出手,抱了回去。

“於戰舟……”時一淩悶悶的聲音從下方傳來,於戰舟瞪大了眼睛,甚至都來不及去感受自己這會兒的心情,只能聽到自己激烈快速的心跳:他的一淩哥主動了?一淩哥主動了!

於戰舟怕時一淩這麼說話喘不了氣,正想換個姿勢就聽到時一淩宛如命令一般的語氣:“別動!”

時一淩腦袋在於戰舟胸口蹭了蹭:“讓我充充電……於戰舟,我現在很難過。”

本來還高興地心中撒小花的於戰舟一下子就冷靜下來了,他收斂了所有正經不正經的心思,在時一淩後背輕輕拍了拍。

縱使什麼都不說,時一淩也明白於戰舟所特有的安慰方式,就這麼安安靜靜地陪在他身邊,比什麼安慰的話都有用。

也只有於戰舟陪伴才對他有用。

等時一淩終於心情舒暢一點了,他才放開手,從於戰舟懷裡把腦袋抬起來。

看時一淩臉色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差,於戰舟伸出手將時一淩眼前的擋住眼睛的鬢發撩起來,才開口道:“一淩哥?”

“嗯?”時一淩悶悶道。

“怎麼了?”於戰舟一遍又一遍地捋著時一淩的頭發,“告訴我吧,我幫你分擔。”

時一淩花了一下午硬下來的心腸又軟了,他吸了吸鼻子,帶著一絲委屈:“事情可能比我想象中還要陰暗……倒不是說我應付不了,就是很累,心很累。本來以為只要變強就好了,我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有一天跑來跟人玩權謀……我以前沒真正玩過啊,我本來就是個理科生技術宅,要是鬥輸了怎麼辦?李家怎麼辦?混血怎麼辦?你怎麼辦?”

時一淩撐著額頭:“這是一場不能輸的戰役,也不可能跟遊戲似的還可以存檔再來……”

“一淩哥!”正當時一淩難得喋喋不休地嘟囔著時,於戰舟忽然打斷了他,他蹲下身,這下就成了時一淩低著頭看他了。

“怎麼了?”

“冷靜一點,你還有我。”於戰舟淡淡一笑,“我已經足夠強大,可以保護你,為你保駕護航。”

時一淩眼睛怔怔地看著於戰舟,下一秒他把於戰舟的腦袋又給抱了過來,一個勁地揉著他家二狗的頭發,不讓他看自己現在的表情:“廢話,我當然知道了。我就是工作累了抱怨兩句你還當真了,也不看看你一淩哥什麼時候輸過?”

“嗯,一淩哥很強,我知道。”於戰舟順著他的話說道。

“唉你什麼時候這麼會說話了?誰教的?”時一淩揉腦袋的力氣忽然增大,“你這五年……還有哪些變化是我不知道的?還經歷過多少是我不知道的?還認識多少人我不知道的?啊……我家的二狗,我家的!”

他家二狗現在他可能還沒沌裡於戰舟的左膀右臂瞭解他,一想到這個時一淩就各種憤憤不平。

“起碼有一件事我沒變。”於戰舟似乎並不怕禿頭的危險,任由時一淩□□著。

“什麼?”時一淩問。

“你真的要我說嗎?”於戰舟聲音帶著笑意,“我怕你又不好意思把我丟出去。”

“啊!”時一淩放開於戰舟,一臉痛心道:“二狗你不能因為成年了就覺得自己真的長大了,什麼話都能亂說,知道嗎?說,你知道嗎?”

於戰舟沒說話,但身體的顫抖暴露了他現在憋笑得很辛苦,這讓時一淩覺得自己更加不自在了:“餵你聾了嗎?給我起來,誰讓你埋進來撒嬌的?”

於戰舟花了好久才停止了顫抖,他有些不捨地從時一淩懷裡起來,嘴角還殘留著笑意,他微微往上朝著時一淩耳邊輕聲道:“我就想說我喜歡你這件事從來就沒有變過,一淩哥你反應這麼大……是想成別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