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那個肆意妄為金族少爺又幹了一件轟動整個王城,甚至驚動到了六族的事情——他申請了提前一年參加成人試煉。而這個從未有過先例的要求,負責審核的審議官們,竟然全部同意了。

當時,和他一起前去,為他助陣的,

正是風族少族長,於戰晨。

“一淩,我還是不理解,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從審議官那裡出來後,於戰晨走到時一淩身邊,“你半個月前來跟我說要提前和我一起參加成人試煉,當時看你的樣子我便沒多問。但你剛剛在族長們面前說的話……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否則等我考完試,不得被他們弄死。”時一淩無所謂地笑了笑。

“可我明明記得,你以前對混血,沒有如此的憤恨吧?”於戰晨皺了皺眉,“若你剛剛說的是真的,那會有多少混血……”

“戰晨。”時一淩打斷了他的話,“隔牆有耳,有些話,在有些時期,是不可以說出來的。”

於戰晨微微一驚,過了好幾秒才反映過來自己剛剛差點說了維護混血的話,尤其是這個時期,這種話要是被傳出去,他就算是下一任風族族長也是夠嗆。

他本不是這種會去深究別人做事目的的人呢,但時一淩這次太反常讓他有些擔心。

他想起半個月前的時一淩突然一大清早就出現在自己宿舍門口。清晨的雨露打濕了他的額角的鬢發,靠在圍牆旁朝著自己淡淡慵懶地一笑,卻在下一秒狠狠打了個噴嚏。

他又想起方才站在各大族長和長老面前毫不退縮,自信地笑著與所有人談判的樣子。

“你們應該同意,我的研究成果晚一天出來,你們,和你們的家人,族人,還有所有的純血,就多一分的危險。”

“在場的都是各族赫赫有名的人物,應該知道有無金族法器的區別有多大。我研究的半成品,幾年前用在那個差點被誤認為是混血的地族學生陳屹思身上不是已經證明自己了嗎?”

“我知道那只是個能量容器,我也說過這只是個半成品吧?不過,這個半成品,現在有人模仿著做出來一個嗎?”

那個時一淩是他從未見過的模樣:從容淡定,毋庸置疑,氣場十足,彷彿平日裡睡不醒的懶散模樣從未存在。

到底是什麼事,或者什麼人,能讓一向嫌麻煩的時小少爺馬不停蹄地跑了整整半個月,一個一個說服各族族長?

是的,在申請這場審議之前,他就已經事先一族一族地說好了。

“一淩。”於戰晨忽而又開口道,“我不知道你要做什麼,但只要不違背道義,戰晨都會支援你。”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時一淩,直覺他要做的事情可能比百年來首個提前畢業這種事情要大多了。

時一淩愣了愣,微不可聞地笑著嘆了口氣:“還真是你的風格。”

說完他低聲喃喃了兩句,像是在自言自語:“你這不是在逼我去承認,我一開始就錯了……”

這半個月,時一淩一直在忙,就沒有停下腳步。早出晚歸,把宿舍當成了賓館。而於戰舟,也沒有再來找他。

“前幾天我跟你說時一淩在計劃著對付混血,你不相信。”炎婓扯了扯身上正式場合才會穿的長老服,“現在他正式提出申請了,只要他透過成人試煉,就能進藏書閣翻看禁書。到時候,他會做出針對混血……”

“別說了。”於戰舟仰起頭躺在寬大的木椅上,緊閉著眼睛:“我不想聽。”

“可我想說啊~我怎麼能讓我最得意的弟子,為了個純血而修為停滯不前呢?”明明在說危險的事情,炎婓依然能笑出聲來:“你應該比我先發現吧?死的幾個混血都是和你有過接觸的,每次他們出事的時候,時一淩都沒在……”

“我讓你閉嘴!”於戰舟忽然睜開眼,手猛地握成拳,同時也燃起了赤色的火焰。

炎婓笑著接了這一拳,卻猛地發現這拳的威力比自己想象中要強得多。

他順著力往後一跳,落地時在地上滑行了好幾米才停下來。

“喲,又進步了。”炎婓發現自己現在已經要認真對待才能接下於戰舟的每一次攻擊了,這讓他感到興奮不已。

和這個人痛痛快快打一架的夙願,或許已經要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