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一淩聽後眉頭皺得更加厲害了,他搖頭道:“不可能的,我不會讓他走上那條路。”

李青然看了時一淩兩眼,最終嘆了口氣:“隨你吧,我自從和於戰晨接觸以後,總覺得很多地方和我所看的書中不一樣。兄弟,我給你一個忠告,不要太依賴自己所知道的劇情,誰知道我們的出現導致了什麼蝴蝶效應呢?”

“我明白,不過還是謝了。”時一淩朝著李青然笑了笑,他拍了拍李青然的肩膀:“你到底有什麼事情來找我,這麼半天了都不說。”

說到這個李青然面色一頹,他又恢複到之前手撐著膝蓋坐在護欄上的姿勢,下巴放在手臂間:“你還記不記得那個把我從丁空大魔王手中救出來的神經病?”

“記得啊,你不是說自己逃……他又找上門來了?”時一淩在看見李青然垂得更低的腦袋就知道自己猜對了:“那個人到底是做了什麼你要說他神經病?好歹他不是把你從我家丁空手裡救出來不是嗎?”

時一淩沒有跟著李青然坐在護欄上,而是正正規規地坐在亭子裡的板凳上,挨著李青然背靠著護欄。

“他……我也不確定他是不是神經病,就是他一見到我就一臉沉重,什麼也不說,像是我欠了他幾百萬又像是他欠了我幾百萬一樣。我就在想,是不是這個人認識以前這份身體的主人,結果我一問,他面色就更加沉重了。還是什麼都不說,又不放我走。真的整天都神經兮兮的。”李青然話說的誇張,但語氣卻十分平淡,甚至帶著一絲憂慮。

時一淩腦海裡竄出來一個人,但還是不太確定,便問道:“他……會不會是個啞巴?”

“不是,他會說話的。在最初我剛剛遇到他的時候,他穿著一身黑衣,拿著一把劍一路神擋殺神地跑到安全的地方後,他抓著我老半天還是憋出來了一句‘你還活著’。我又不知道他到底是這副身體的仇家還是朋友,也不好多說什麼,就說自己失憶了。然後,他就不說話了,也開始持續神經病發作。”

“黑衣?”時一淩心裡已經有了七八分的把握了,“那個人是不是叫顧玉?”

“什麼?顧玉?!那個唯一和於戰舟合作的純血?你確定?”李青然愕然道,“臥槽,我是在和這麼可怕的人打交道嗎?”

“和於戰舟合作的純血?”時一淩也跟著一驚,“你是說顧玉?”

“對啊,這個人小說裡出場很少。小說裡只透露過他與純血作對是因為有個混血的朋友被純血殺……”李青然瞳孔逐漸縮小,“他那個混血的朋友……就是李青然?”

這一下子李青然和時一淩同時接收了過多的資訊量,兩個人都沉默了。

“不是,不應該啊,我怎麼對顧玉這個人一點印象都沒有。”時一淩搖頭仍不相信,“我是真的沒看過他的名字。”

“《風火》裡這麼多配角,顧玉出場也不過一兩行字,一路追著走的人都不一定記得全部人更別說你了。連我也是……”李青然說到這裡消了聲,時一淩聽到一半沒聽完賊難受,問道:“你也是怎麼啊?”

“沒什麼。”李青然悶悶道,“我也就是覺得這名字不錯就記住了。”

時一淩揚了揚眉:“好吧,我還覺得自己名字挺有特點呢。”

“那是,妖妖鈴嘛,多有安全感啊。”

說到這裡,話題暫時告一段落。兩個人在河邊吹了一會兒風,時一淩知道李青然還有話要說,所以他耐著性子等了半天。

結果李青然比他穩得住,半天了仍然一言不發。

想著自家二狗眼看著就要下課了,時一淩決定不給李青然傷春悲秋的時間了:“所以說你是想要我幹什麼?總不是來通知我劇情人物上場了吧?我可是比你先認識顧玉。”

“我通知你這個幹什麼?除非主角和反派,其他角色我需要特意跑過來通知你嗎?”李青然腿一伸,從欄杆上跳下來坐到時一淩旁邊盤腿坐下。

“我也明白這個神經……顧玉來找我就是覺得我還是他以前那個朋友。可我不是,我該怎麼不暴露自己,又能擺脫他呢?”

“擺脫他?既然他不會傷害你,你為什麼要擺脫他?”時一淩不解道,“我雖然不太瞭解,但是透過他的言談舉止來看,顧玉怎麼也是個純血世家出來的富二代。你如果真的是混血,那他可能就是少有願意幫助你的人不是嗎?”

李青然搖頭:“話雖如此,但我不願意當那個替代品。”

“什麼替代品,你穿的就是李青然本人身上啊?”時一淩將手臂放在欄杆上,整個人往後仰:“照你這麼說,我已經做‘時一淩’替代品好久了,久到我都已經覺得自己是時一淩了。”

“那不一樣。”李青然答道。

“怎麼不一樣?”時一淩反問。

李青然默了很久:“那就是我們兩個人想法不一樣吧,我一想到別人對我的好或不好是因為把我當作了另外一個人,我就膈應。”

時一淩眨了眨眼,看著亭子話。

“你可能懂不了這種感受,”李青然黯然道,“我是受夠了當別人的代替品了。”